陆萝嘱咐长子:“你去松林别院一趟,问陆管事这个月要见哪些门附,你阿父暂时回不来,正好,你该学学做事了。”
尉豹欣喜离去。
然后陆萝问次子尉谨:“说说,在哪打的架,因何打起来?”
“今天上午我们离开阅武场,想带三弟去游览邙山,路上遇见一队要去邙山打猎的武士,他们主动和我们交谈的,姓贺,住北城闻义里,据他们自己说,才搬来洛阳不长时间,原先住武川镇。”
“贺家这伙人也在阅武场观看过羽林勇士练习掷戟抛刀,便吹说在武川镇,镇兵会的是搏命的真功夫,从来不耍这种抛刀的花样把式。”
“三弟听不惯,斥责他们……那也该镇兵以本领为傲!你们上过战场么?和敌人搏过命么?什么都没做过就厚颜无耻贬低羽林勇士,乍听以为你们为镇兵扬不平,实则是为镇兵招灾!”
“然后就打起来了。”
“母亲,我知道三弟不仅去过武川镇,还去过更远的浚稽山,三弟还参加过真正的兵演呢,他甚至差点在兵演里丧命!一次惊心动魄的经历,胜过数年安逸环境的成长,母亲,我想外出游历,我想看看司州之外、大城之外的百姓是怎样生活的!”
“我想知道这世间的辛苦,到底有多辛苦!请母亲成全孩儿的志愿吧!倘若继续安逸下去,孩儿怕仅存的这点胆气也没有了。”
尉茂过来,拍着二兄肩膀鼓励:“儿郎就该敢于闯荡!”
陆萝一脚把尉茂蹬个趔趄,骂:“儿郎、儿郎、儿郎,仿佛多个壶嘴就能把天戳破一样!没有我生你们,你们兄弟现在还是三缕屁呢!”
尉豹急着学做事,匆匆至松林别院又匆匆离开。他没走多会儿,尉窈一家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