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做梦,尉茂揪住中年尉景两根胡须,揪得对方嘴皮子都变形了,质问:“为什么给我取名为‘茂’?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中年尉景摆手,示意身后那对夫妻不要说话,他笑着回答尉茂:“因为大父年少时,最好的伙伴叫尉茂。他死得早,没跟大父混上好日子,哎哟!”
尉茂把两根胡须全拽掉了,气愤骂:“好你个尉景,咒我早死!”
紧接着,他用惯常弹飞东西的动作弹掉手中胡须,直视对方道:“太和二十二年你离开的平城,我不久去了洛阳,我父亲很快晋升左将军,我入仕之路已铺好,你说,我怎么死的?”
尉景笑容凝固,先转身把所有人驱出屋子,回过面孔后,眼中有不敢相信的泪:“茂?”
尉茂也含泪:“若是我都早死,尉窈呢?”
“茂、阿茂?茂同门?”
“茂什么茂,你快说!”
尉景:“我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但窈同门怎么死的,我是听说的,我只知道她惨死在你之前……”
啊呀!!!
尉茂心疼至极,大悲大恸,骤然从梦中脱离。
同时间,奚骄怵梦在身,动不了、喊不出。
他还是梦见自己乘坐车里,车仿佛碾着时间在行进,他眼见着自己身形渐高、渐壮,连腕间草珠串的线都褪色,然后腐断。
奚骄把珠子全拣起来的时候,发觉手背、露出的腕臂皮肤开始往老了变。他意识到在做梦,没在意,第一次打开随身背的布囊,和他预感的一样,里面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