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冯行揽住宗隐说:“行了,看在这些天你吃喝拿钱都大方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去年从洛阳回来的途中,三少年友情决裂,冯行独自赶路胆战心惊,心里一直记着仇,没想到宗隐又来找他叙旧,这几天总算让他把心头存的恶气出了。
宗隐苦笑。
冯行咂下嘴:“你看你没出息的劲儿!说吧,找我是不是有事?”
“没事,就是心里苦闷。”
“你不会还想着平城的尉女郎吧?”
“难道你不想胡……”
“不想!我家已经给我提亲了。”
宗隐替伙伴高兴:“真的?何时结婚?迎亲那天你必须叫上我。”
冯行见对方真心实意为自己欣喜,于是道:“想不想找个正经差事?跟你说,我亲戚不是在县署干文吏么,县署一直缺年轻狱吏,俸钱虽然少,也苦点累点,但我亲戚说,司州署要扩建,明后年司州狱一定缺人,咱们在县狱干一段时间,有了审案经验,到时拿点钱走动,说不定就能提拔为司州狱吏。”
宗隐为难道:“不瞒你,我阿父现在就是廷尉署的狱吏,这差事不是一般的苦累,他都快一个月没回家了。”
冯行:“小吏当差不都这样吗?咱们没家世,家里又无巨财,就别挑三拣四啦。你回家考虑考虑,先说好啊,这次你要是不和我一起,以后想通也晚了,给人塞钱都不一定能进。”
“那我回家问问我阿母。”
冯行撇撇嘴,看着离去的宗隐直摇头:多大人了,还是啥事先问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