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隐更难过,怎么被伙伴扶出依仁里的都想不起来了。
坐到方湖岸边,他才回过神,问:“那个元茂宅……”
冯行重重叹口气:“阿隐,忘了尉女郎吧。我问了坊吏,那处新宅的元茂,不是重名重姓,正是纪乐道说的人。和元茂成亲的,是你想的那个人。”
“我,回趟家,你替我告个假。”
宗隐跟失了魂一样,回家就病倒。昏沉梦境里,他的父亲成了权臣器重的狱吏,想抓谁就抓谁,想写什么供词就写什么,梦境里他似乎早娶了尉窈,且要纳寒门读书女为妾。
如此人生,真畅快啊!
可惜这般美境,被他阿母用一条冰凉的湿帕子驱散掉。
宗隐清醒,呆呆看着父母,猛然哭嚎:“她要嫁人了!我没有机会娶她了!我根本不喜欢当狱吏,我拼命上进全是为了配上她,可是怎么我越来越配不上了呢?怎么就越来越配不上她了呢!”
城西。
宜年里,尉彝宅。
陆萝发现尉窈的目光总落在她的肚子上,便笑着把尉窈的手拉过来,恰在这时,肚皮一动。
尉窈霎那不知所措,随即觉得生命是这样的奇特,母亲是如此的不易。
尉豹的妻子郑铮向婢女示意,一个个礼盒被捧过来。
元茂喜色上前,把漆盒全打开,里面满满的珠玉和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