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真能吃苦,明明是勋臣贵姓后辈,每天都帮忙打扫精舍,估计是盼着学徒多夸赞她,传到孔儒师那里,说不定收她为学徒呢。”
也有儒生议论李隐。
“李隐女郎在家中办私塾讲诗,开始收徒了。”
“李女郎的诗学声名如今比不上尉女官,但李女郎此举值得称赞,私塾虽小,也是在为推行儒学在努力。”
贺阑听见这些议论,郁闷更积!她原以为李隐懦弱,遇事优柔寡断,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接受家族败落的事实,从经营私塾做起,可是对方既然肯放弃世族贵女的高傲,做一名女夫子,为什么不早这么做?
贺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李隐……不会是故意甩开我吧?她觉得我帮她许多,不主动提出,不想背忘恩负义的恶名,就使计策令我先远离她?”
劝学里坊外面,宗隐失魂落魄徘徊好一会儿,带着残留的酒气离开。家里已逼他成亲,可是他不但忘不了尉窈,还时常梦见和他成亲的妻子是尉窈,非现在的娄氏。
他不敢去依仁里偶遇尉窈,只敢来文雅精舍,期盼尉窈来讲学,远远看她一眼也好啊。
可是总遇不到她。
今天过来,他得知劝学里要扩建,把文雅精舍扩进里坊,往后他想偶遇尉窈更难了。
“我忘不了你怎么办?尉窈,只要你、我都在洛阳,我怎可能忘了你。为什么老天不给我显贵的机遇?洛阳这么多权势,为什么不让我有权有势?”
运气一旦衰,往往雪上加霜。
宗隐一归家,他父亲宗甸劈头盖脸拿鸡毛掸子抽他,边打他边骂:“你为什么放弃去平城?不争气的废物,你知不知道,凡去平城办差的县狱吏,回京后全能进廷尉狱为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