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元详从没有像今天一样的不甘与愤恨!不甘之心早在先帝时就有了,他自认文韬武略不输众兄弟,然而就因他排行最末,文明太皇太后永远无视他的才能,好容易盼死了先帝,结果驾崩前居然把宰辅之首给元禧那莽夫担任!
他愤恨的是,昨晚母妃被毁容,刺客只会是赵芷,然而昏君佞臣勾结,他苦无证据,只能咽下此仇。令元详瞋目切齿的是,赵芷路过他时,她用一根手指在鼻子前做横抹的挑衅动作,这相当于明着告诉他了。
刺客是她!
接下来的议政,他心不在焉,脑中全是母妃清伤口时痛苦的哀嚎。
下朝时,赵芷假意送元详,说的话更加不避忌:“我这人心眼小,忍不了隔夜仇,劳太傅回去跟太妃说,别再冲我耍威风。”
元详怒极反笑,眼底阴沉。“你不过是从二品的镇东将军,也配威胁我?”
赵芷:“那又怎样,都是臣,谁比谁高贵呢?”
元详脑中更嗡嗡乱响,是啊,不管他官职多高,只要有皇帝压着,就是臣,就可以被出身低贱的佞臣反压一头,恐吓威胁。
要破这种憋屈命运,不使昨夜的屈辱再次发生,徐徐谋划已不是良策,唯有尽快反!
外朝官刀光剑影的争权,后宫贵女们此时一无所知。
不过这不表明后宫风平浪静。
女尚书王僧男率领一众女官来给诸公主和四位贵人送文书。文书里是所有先帝时期到现在执行的后宫诏令,缺失的是宫外命妇应按哪朝的制度来定?以及朝官按品秩应该补充的侍妾人数。
先说第一点,命妇的最终诏令虽是皇帝班诏册封,但朝堂政务繁忙,皇帝哪能顾上此事,只能由后宫制定好了,并拟好正规的诏令草稿,然后由尚书省或中书省的官员抄一遍,最后盖天子信玺。
命妇的册封不是小事,皇后和公主们可时时将命妇宣进宫,通过贵妇打探朝臣的心思,提醒皇帝对臣子或笼络,或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