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之没说话,视线越过池桓礼的肩头。远处,有男人在搭讪易思龄,神情痴醉,笑容几近讨好。
不是他非要把目光放在易思龄身上,是这女人太抢眼了,不论是长相还是风格。
短短三次见面,她无不是华丽,高调,璀璨夺目,让他想起橱窗里的珠宝,路人隔着玻璃,如痴如醉欣赏,做着某天能将其收入囊中把玩的白日梦。
一场空花阳焰的白日梦。
真可笑,那些平日里在职场上衣冠楚楚的精英男,在她面前像一条狗。舔着脸,妄图一亲芳泽。真是愚蠢。
而她游刃有余地走过热辣的目光,楚腰袅袅,被收腰礼服勾得很细,脚尖探出裙摆,金色的闪亮的指甲油很艳丽,艳丽到有些俗气,但这种俗气放在她身上,就显得很撩人。
易思龄的的确确太美了,美人在名利场上很难不沦为争相追逐的猎物。何况这里是京城,认识她的人很少,都只当她是哪来的不知名却扎眼的小明星。
谢浔之抬手示意侍应生添酒。是没有添辅料的威士忌,不是甜味鸡尾酒。
池桓礼也不劝他少喝,似乎看出他心情有些冷郁。
晚宴渐入佳境,主灯熄灭,换成暧昧松弛的暖调氛围灯。
宾客们开始跳舞,调气氛的明星在台上表演节目,数曲流行歌结束,换乐团为众人伴奏,蓝色多瑙河的旋律温柔流淌,空气也如此馨香而华丽。
夜幕落下,霓虹冷艳,酒店外车马川流不息,时常有外卖员、快递员送东西到前台,临走时望几眼那些停在喷泉旁的豪车,窥见浮华世界的一道背影。
“这位小姐,能请您跳支舞吗?”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士走到易思龄面前,掌心向上,发出邀请。
易思龄拒绝得很委婉:“Sorry,我不太会跳舞。”
其实她跳舞跳得很好,十七岁在巴黎名媛舞会上和英国公爵的小儿子跳开场舞,那时的照片,如今还在被各大营销号盘点。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前提是我有这个荣幸。”男人并不气馁。
谢浔之收回目光,至于易思龄是否答应了那个男人的邀请,与他无关了。
他决定,和她说清楚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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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龄从没在晚宴上如此无聊过,吃着小甜品,翻着群消息,耳边的蓝色多瑙河如蓝色丝绒,温柔地擦过耳廓,她自然没有答应刚刚那位男士的邀请,不是哪个男人都能和她易思龄跳舞的。
名为【Mia护卫队】的群里很热闹,全部都在催问易思龄情况如何。
欣龄:【你到底见到谢浔之没有啊?怎么没声了?我还在商场等着去接你啊!】
欣龄:【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乐龄突然冒泡:【有可能。】
欣龄:【此话怎讲?】
乐龄:【易思龄颜控,据我所知,谢家那位长的不错,可惜她不信。】
正在做作业的老幺闻风赶来:【什么什么什么!我错过了什么!谁很帅??】
琼龄:【最近失恋了,急需帅哥振奋精神】
琼龄:【有图吗?给我瞅瞅】
欣龄:【@易思龄的嘴替,你不是上个月才交新男友?】
乐龄:【@易思龄的嘴替,你一个月失恋三次?】
易琼龄嘴巴撅到天上去,现在是讨论她一个月失恋三次的时候吗,不是讨论Mia和什么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