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掀开,目光划过那两条腿,以及一对纤巧、精致、弧度流畅的脚,易思龄心里咯噔一下。
“……?”
易思龄就这样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脚,眨了眨眼睛,数秒之后,忽然抬手,将被褥重新盖上。
脸上火辣辣,发烫。
脑中闪过一段又一段画面,在夜色包裹之下看不清细节,但声音和感觉都如此清晰。
谢浔之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说好了,会让她高兴,就全心全意让她高兴,亲得很温柔。
她高兴到眼泪都滚落下来,脖子上覆着一层腻腻的薄汗,就这样不清醒,漂亮的指甲抓住他的胳膊,瓮声瓮气地撒娇:
“......谢浔之那你怎么办呀.....”
易思龄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相信昨晚自己居然说了这种话。
管他做咩?她管这么宽啊?
他冷静地抓住她的脚踝,声线很沙哑,轻微强势的语气。
“踩我。”
“就像你平时那样。”
黑暗中,她看不清谢浔之面上的神情,只知道他背脊挺直,视线居高临下地投射过来,他很高,这样半跪着,头顶几乎快触到拔步床的架子,强烈的危险和压迫感席卷她。
他宛如广阔的草原上,俊美而威严的雄狮。这只狮子,拎着一只茫然的小猫咪,来到他从不对外展露的老巢。
她呆愣,脚被他握着,脚心发烫,一点点,踏在实处。
其实难以想象,他这样斯文清贵的人,会携带如此不雅之物,会如此叛经离道。
那瞬间,寂静的空间里交织两道声。
微
微,茫然。低低,餍足。
她朦朦胧胧听见黑暗中,他那一句沙哑的低声,“昭昭,好乖.......”
“啊!!!”
易思龄尖叫。
“谢浔之你这个老东西!!老变态!”声音太大,惊扰了窗外枝头的鸟。
她的脚丫子脏了!脏了!这男人居然敢在她不清醒的时候作奸犯科!
港岛一圈小姐少爷私底下玩得开不是秘密,她身在其中,听过的私密八卦都不知道有多少,谁谁有怎样奇怪的爱好,她都知道一些,但绝对没有想到,谢浔之也是个深藏不露的!
他看上去太过端正,清介,古板,正经。甚至是有那么一丝不食人间香火的味道。
如何能想到?
他是个演技高超的骗子,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易思龄又联想到前几次,她穿着高跟鞋踩他的皮鞋,而他一动不动,毫不介意,任由她踩,甚至是把鞋伸过来,主动哄她踩着出气。她当时只觉得好笑,心里还讽他老实,被她欺负还上赶着,生出一些不值钱的心疼。
现在看来,老实的是她易思龄,他这人,喜欢被踩,他是变态!她聪明伶俐了二十四年,第一次掉进这样的深渊巨坑,脸都丢尽。
易思龄翻身下床,跑去浴室洗脚,总觉得脚心不舒服,黏糊。其实是她反应过激了,昨晚,谢浔之为她的脚仔仔细细清理了三遍,最后又亲了亲。
只是她已经睡过去了,不知道。
洗完脚,易思龄又打开吹龙头,将冷冷的流水浇在脸上,滚烫退去,镜子里的她,一双妩媚的眼睛沾着羞赧。
“发什么热,被人卖了还数钱。知道他昨晚怎么对你了吗,他欺负你!”
谢浔之昨晚对她那样,实则就是为了把她弄晕乎,自己好做坏。
大中午的,易思龄和镜子里的自己较起劲来,完全忘了,昨晚的她有多高兴,多颤栗。
折回床边,将手机从充电器上取下来,查阅有无新消息。家庭群、塑料姐妹群里有不少,还有酒店工作群里,负责人惯例汇报每周的工作,以及工作助理发来整理好的各类邀约和活动,问她是否应下。
她喜欢一大早醒来,手机里塞满各种消息的感觉。
易思龄不怎么耐心,选择性回复,但是会逐条点开看,直到视线停在老古板的对话框,她蹙了蹙眉。
谢浔之没说什么特别的,字字句句都一本正经的很。
易思龄扯唇,冷笑,回过去一个微笑的表情,没心情了,接下来的消息都懒得点开,她把手机扔回床上,一心去拾掇打扮,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一小时后,易思龄穿着一身新行头出了房门,阔版羊毛大衣,小礼帽,高跟鞋,浑身上下时髦摩登,精致到指尖。
小院里,佣人在打扫落叶,见有动静,寻声而望,被易思龄手指上巨大的蛇形缠绕戒指闪到眼睛。
“少奶奶.....您起来了?”
易思龄被这句话
臊到。在谢园的第一天就睡到大中午,她到底有些脸上挂不住,丢人。她不想谢家上上下下的人认为她这个新来的少奶奶是懒虫。
她撅了撅唇,下一秒,大方地打招呼,“起来了。你好。”
佣人笑:“少奶奶好啊。早餐在餐厅,需要我带您去吗??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易思龄点头,佣人放下扫帚,在院里的小水池洗了把手,然后领着易思龄往主院走去。
这才第二天,易思龄还摸不清这座过于复杂的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