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誓与都督共进退!”张辽出列拱手道。
“请都督下令!”成廉也不甘人后。
耿家邬堡距郡治五原县城不过五十余里,苏曜将令一下,大军齐发,不过一个多时辰后,便已将其团团围困。
“尔等听好了!”
张辽单骑而出,在墙外一箭之地外举着个头颅高呼:
“叛贼耿龙已授首,尔等的抵抗是无意义的!”
此言一出,墙上众人大惊,耿茂更是瞪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他没想到,没想到啊,自己为了保全儿子性命的行动,竟然直接葬送了孩子的性命?
那姓苏的小子竟如此心狠吗?!
只听张辽继续喊道:
“苏都督仁慈,知道大家是受那耿家胁迫,只要尔等开城放人,天兵便是只诛首恶,余罪不究,不伤任何无辜之人。”
“但尔等若执意从贼,负隅顽抗,甚或者做出伤害被掳百姓的事情,那便休怪我等施以雷霆之怒,满门抄斩,龆龀不留!”
耿家邬堡的城墙之上,人影晃动,他们抱着武器却无人敢应答。
张辽的声音在空旷的野地上回荡,显得尤为响亮。
面对堡外苏字大旗下那黑压压的骑士们,堡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经处于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能打赢吗?能守住吗?
他们离县城不远,有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位苏都督又打了一场胜仗,虽然具体细节不甚清楚,但那位都督,显然是百战百胜,一路从南方打了过来。
这座邬堡,能够对抗这百战精兵吗?
他们不由得有些动摇了,看着那沉默不言,脸色铁青的耿茂,心中浮上了一丝阴影。
原因也很简单,这千余人实际上大多都不是耿氏族人,只因耿家百年积威,而边郡又战乱劫掠频繁,他们便只能世代托庇于耿家门下。
故而,比起那遥远的朝廷,耿家则直接掌控了他们的身家性命。
所以说哪怕是劫持朝廷大军辎重队的事情,他们干起来也一点都没有犹豫。
不听话,那就会死,耿家的控制便是如此森严。
在这里小小的地界里,在这坚固的邬堡中,耿家,它就是天,它就是法!
而耿茂显然感受到了这些人动摇的视线。
那可不是么,连他自己都动摇的厉害。
没想到那个都督软硬不吃,但是他没有退路,只诛首恶是什么意思,他又不傻,这些人既不打算放过他的长子,也没打算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