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百姓如此,那些学富五车的学者们也不遑多让,他们对天地异象等更是抱着深刻的敬畏。
这王芬便是如此之人了。
他饱读经书,以圣贤之言约束自身,沉醉于众人的赞美与吹捧,看不见脚下的大地。
而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应王芬邀请来到此地的宾客几乎都是和他一样的名士。
这些抱着经书长大的学者们天真的相信,世界是非黑即白,自己乃是正义必胜。
这便是他们与袁绍,曹操等出身官宦世家者最大的区别,这些人对政治斗争的复杂性完全没有一点认识,自顾自的沉浸在他们为自己打造的梦想世界中。
这些人可以如此,但那许攸和周旌却无法像其他人一般心安理得。
且不说许攸身为曹操和袁绍的同窗,苦于党锢之祸,浸淫朝政密谋十余年,便是那周旌身为沛国豪杰,也是见多了刀光剑影和尔虞我诈。
然而却没有什么卵用。
夜色渐深,大堂内的灯火逐渐黯淡,许攸和周旌相视无言,他们知道王芬已经下定决心,再多说也无济于事。
于是,他们纷纷告辞离开,私下里却仍在商讨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变故。
“子远,王芬非成事之人,我等需早做谋划尔!”周旌脸色铁青。
你王芬是名满天下的大儒,那关内侯苏曜听说却也是个威震并州的豪杰呀。
如今他持天子节亲自前来,必定是有所图谋。
周旌担心这个变数会打乱他们的苦心谋划,甚至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周兄所言甚是。”许攸也是黑着脸点头。
王芬此人如此表现,怪不得那那袁本初和曹孟德都不来帮手。
不过,这一切也算在许攸的计划之中。
他可没天真到把所有希望都压在那王芬身上,若是王芬能成事固然好,他能混个从龙功臣,一举超越袁绍和曹操。
若是这王芬不能成事,只要能把这冀州搞乱,引来朝廷的雷霆之怒,血洗冀州官场,便也算是他的胜利。
不过如今那姓苏的小子过来,还只带了这么点人,倒是给了他一個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