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养心殿内,一抹影子晃了进来。
夏刈俯身跪地,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隐匿在黑暗中。
当晚,皇帝病危,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守在门外,后宫嫔妃亦是,宗室、大臣、皇子,也都候在偏殿。
良久,入了内殿,一股浓郁的药味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颓废死气弥漫,众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听着苏培盛宣读了圣旨。
“……宝亲王弘历,系皇贵妃年氏独子,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可托付社稷,着立为皇太子,承继大统……”
这个结果,众人并不意外,毕竟这些年已经没有哪个皇子能与宝亲王比肩,不立他,还能立谁?
只是,弘历很意外。
他本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舍却他自己也要在最后关头保全娘娘和年家,却没想到……
圣旨宣读完,朝政无大碍,身后事安排好,卧病在床的胤禛便让所有人都退下。
他谁也不见,只要见皇贵妃一人。
对此,弘历心里隐隐很是不安,他甚至脱口而出:“别去!”
众人讶异的抬眼,目光悄悄扫视过他们二人,神情若有所思,随即低头缄默不语。
年世兰瞥了他一眼,并未多说,只道:“你皇阿玛想见的是我,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着。”
弘历握紧了手心,脚步一滞,沉默的点了点头。
她推开门进去,看到的是一片昏暗,脚步声顿了顿,随即急急的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