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生怕被他们截下来,打听楼上发生的事,索性当做全没看见,顾自往北城门方向走了一段,折进小路回家。
说起来,老郑家和老说书的房子,其实就相隔一里多地,分开落在同一座山包的两头。
但就是这一里多地的差别,回家的时候,便不是走的同一条路了。老说书带着一队伏阶卫,往南城门方向行进一段,一样折进小路,消失在视线里。
街面重新活过来……
四面八方远远围观的固城人,一下如啄食的雀儿群般飞涌过来,汇集到小茶楼门口,截住楼上刚下来的听客们,开始打听、议论起来。
…………
“真不用把蜻蜓喊回来吗?这天都见黑了,也不知道她好好的跟去干嘛。”北边的小径上,郑云娘一路蹙着眉头,快到家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问道。
“不用喊,有说书爷在,没事的。”叶渝州轻松说:“倒是她跟去有事呢。”
“哦……她能有啥事?”
“估计去跟说书爷讨东西去了。”叶渝州说着笑起来,其实不用估计,他太了解蜻蜓那丫头了。
同时间,“哎呀!”南边的小径上,李映月突然停下来住脚步,跺脚很是惋惜地哎呀了一声。
储世衍连忙扭头过来查看,关切问:“怎么了?”
李映月抬头,抬头时,狼皮帽子前沿滑落下来,挡住了眼睛。
这狼皮帽子当初做得可真大啊。用的是切下来三块冬狼皮里,脊背那一块,本身宽大,上头狼毛也浓厚。
李映月一只手揪着肩头的小布袋,另一只手胡乱往上扯了扯帽沿,仰着头,睁大眼睛说:
“刚才那场结束的时候,我忘记讨赏钱了!!!”
她说的极认真,惋惜并懊恼,以至于周围一众严肃威武的伏阶卫们,都差点儿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