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说笑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缓步离开了莲花峰。
王小屏拍了拍洪洗象的肩膀,又看了眼玄武殿,转身向后山走去。
“四师兄,这是......?”洪洗象傻眼了,求助地看向俞兴瑞。
“你小王师兄的意思是你下手太轻了,下次扔的远一点,不然又要重新爬回来。”俞兴瑞瞥了眼阶梯尽头狼狈往上爬的齐仙侠,笑眯眯道:“还有啊,想下山就下山,不要顾虑太多。
武当山有你几个师兄撑着呢,倒不了。
徐家那丫头,我看挺好的。”
洪洗象闻言低下头,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今日解签,不宜下山。”
俞兴瑞叹了口气,也不再劝,安慰地拍拍洪洗象的脑袋,转身离去。
留下洪洗象一人在原地,摸着藏在胸口的红纸发呆。
玄武大殿内。
王重楼收回怜惜的目光,对陆远幽幽道:“当年小师弟刚上山,是我去接的。
小师弟天份很高,不只是师傅,我们几个师兄弟也都很喜欢他,对他充满信心,觉得他未来必将天道武道一肩挑,武当再兴盛的机缘就落在他的身上。”
说到这,王重楼的眼神多了几分自责,沉默片刻后才继续道:“我们天天教导小师弟清静无为,可到头来,我们自己却没无一人能做到。
我们年岁都不小,山上辈分最高六人,已有三人都是普通人家该缠绵病榻的寿数,如果不是修道,我们几个早就该入土了。
所以我们...心急了,我们太想看到武当振兴的那一天,虽然嘴上没说,但我们的所作所为都在逼小师弟。
他年幼时,一偷懒我便重重责罚他,师傅还骗他说不成为天下第一不能下山,陈鹞师弟经常收他的禁书,王师弟经常对他板着脸......与其说小师弟是自囚于山,不如说是被‘玄武当兴’这四字困在了山上。
当我发现这个情况后,已经晚了。
这个枷锁,是我们给他戴上的,我们几个老东西光想着宗门怎么样,我们要怎么样,却忘了小师弟真正想要什么。”
王重楼长叹一声,眼中隐隐有水光波动。
“所以您才和北凉王达成交易,对照凤年的穴位专门练就一身大黄庭?”陆远轻声问道。
“没错,身为掌教,又是大师兄,哪有将重担往小师弟身上扔的道理。”王重楼淡淡道:“一身大黄庭,换小师弟无牵无挂,潇洒离山。
不亏。”
陆远沉默了,仰头看向殿中庄严肃穆的真武像,半晌后才轻声道:“您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王重楼盯着陆远缓缓道:“世子临走前来过武当,请我将剩下的大黄庭,转送于你。
作为回报,他会竭尽所能振兴武当。”
陆远看向王重楼,眼中的意思很明显。
为什么?
“爱屋及乌罢了。”王重楼解释道:“世子最重亲情,他把家人看得比什么都重。
看样子,徐家二郡主是真的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