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卢家门前,是不允许行人停留的,但此时他们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去管旁人看热闹。
就在七嘴八舌的人群后方,停着三顶不起眼的小轿子,轿子旁站满了面无表情的家丁。
听到陆远的话,中间地轿子突然抖动了下,紧接着响起一个粗豪的声音,“放肆!许同,去把他的脑袋给我带回来!”
旁边一名红衣人刚躬身,右边的轿子响起一个儒雅中年人声,“许兄,莫要太急躁,再看看。”
“看?还要看什么!”龙骧将军许拱的族弟,同样也是沙场出身的许鑫怒喝道:“一个江湖武夫,现在都骑到咱们头上拉屎了!
庾老您说,咱们四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日若不出手,人家还以为咱们四家软弱可欺呢!”
“等。”左边轿子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此话一出,中间的轿子彻底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不知多久,远处突然传来沉闷的马蹄声,只见一彪军马气势汹汹地朝卢家赶去。
“走吧。”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开口道。
“庾老,咱们就这么走,那卢家?”这回开口的是最右边的轿子。
袁盛作为袁家家主,虽然很乐意看到一直与他们争斗的卢家吃瘪,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努力不让声音中的欣喜太过明显,故意关切的问了一句。
“卢家无能,连个人家扔出来的棋子都挡不住,还能怨得了谁?”左边轿子中,江南士林中资历最老的庾剑康正闭着眼睛,轻轻抚摸腿上的白猫,“你要真想替卢家把面子捡回来,那你就去。
北凉的人已经来了,你去和那帮骄兵悍将讲讲道理,看看是你口中的仁义道德硬,还是他们手中的劲弩凉刀硬。”
袁盛躲在轿子里讪笑一下,不再言语。
许鑫却突然道:“老祖宗,今日之事难道真的要当没发生过么?”
“不然呢?”庾剑康冷声道:“为了加官进爵,在朝堂之上走得更顺畅,你们便死命往那徐家姑娘身上泼脏水,知不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
当初欺负人家娘家远,现在人娘家人来了,你想怎么做?你能怎么做?
莫非你真以为北凉王年纪大了,就砍不动许拱那颗人头了么?!”
许鑫嗫嚅了两句,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