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
翰林院。
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正收拾着桌案上的物件。
周边人或是在大声商量散值之后该去哪松快松快,或是和要好的同僚打招呼离别。
唯独他像是个透明人一般,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的避开他,就连视线都懒得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青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慢条斯理的收拾好东西,缓步向屋外走去。
当他走出屋门的瞬间,一名正在和同僚吹牛的小翰林啐了一口,没好气道:“一个北蛮子,牛气什么!”
“别这么说。”另一人阴阳怪气道:“人家多有才华,当然不愿意和我等为伍。
人家日后定然是要平步青云,岂能看得上小小的翰林院!”
“好了,不说他了,晦气!”另一人打圆场道:“还是想想等下去哪吧。
我听说留香阁又来了几个新人,要不去尝尝鲜?”
“同去同去,还是余兄最懂我......”
青年没有听到屋内的诋毁,就算听到他也不会说什么。
这样的话从他到太安城之后,不知听了多少遍。
穿过布满石碑的庭院,青年刚准备走出院门,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望子,这是要去哪啊?”
陈望回过头,只见一个同样身穿翰林袍服的老人,正笑眯眯的冲他招手。
“温老,您今日散值倒是早啊。”陈望躬身行了一礼。
“年纪大了,那逼仄的小地方坐得我腰酸背痛。”老人笑眯眯道:“走走,陪我喝两杯去。”
“温老,今日怕是不行。”陈望面露难色,轻声道:“有几份祝文还未篆修,明日上官就要,今夜必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