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可不认为苏培盛这会儿过来,是为了传她给主子爷侍寝的。
一则,自从长姐入府,她就再没侍过寝,日常见了主子爷,要么说事情,要么请安,也就罢了。
二则,府中姬妾慢慢多了起来,人人都伸着脖子盼着主子爷呢,主子爷怎么会想起她。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乌拉那拉氏心里想。
“回禀福晋,主子爷让奴才过来跟您说一声,惊兰院有个奴才身子不好,今日午间心疾发作,立时三刻人就没了,侧福晋受惊不小。主子爷说,惊兰院近日不太平,索性拨了菀栀院给侧福晋暂住。又因着菀栀院年久未曾住人,为冲冲尘气,遂改名承恩苑。主子爷还说,您是主持中馈的福晋,这些事原该是劳烦您操持的,但今日那奴才暴毙的时候,恰逢主子爷在惊兰院。主子爷便顺道处理了。”
苏培盛一口气说了这一大段,停了下来,觑了乌拉那拉氏脸色。
但乌拉那拉氏在别人面前,一直都是一脸宽和。
苏培盛想了想,还得将主子爷的意思表述清楚,便继续道。
“主子爷说,侧福晋近日连遭惊噩,夜里总是难眠,白日难免神思恍惚,不如免了这个月的请安罢,等侧福晋精神缓过来了,再让侧福晋与众位格格姑娘一同侍候福晋。”
苏培盛说完,就低了头,态度恭谨谦和。
乌拉那拉氏面上连一丝不耐烦都没有,依旧笑着,回苏培盛道。
“劳烦苏公公回禀主子爷,主子爷与妾身倒是不谋而合了呢。从早起听说侧福晋昨夜遭了梦魇,甚至请了太医,我就知道侧福晋身子又不济了。原是计划着等夏日过去了,秋日凉爽的时候,就让侧福晋帮衬着我处理府中琐事的,现下看来却不能了。后院之事原是该我操心的,但是主子爷才是这府里的主人,主子爷自然可以处置府中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