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进安常在眼帘的,是悬挂了彩绸的屋子,连那烛台上都被绑了个红色的绳结,十分喜兴。
宝鹃笑着拉着安常在去了内室,昨日还是安常在常盖的被褥,今日已经全部焕然一新。
安常在心里高兴,面上却是不显,只是笑着问宝鹃。
“这是做什么?搞得这样隆重,像是新嫁娘似的。”
宝鹃拉着安常在到了床边,神秘的一笑,道。
“小主如今是常在了,又得了皇上恩宠,可不是新嫁娘吗?只不过奴婢们没什么本事,只是弄来一些彩绸,略略布置一下。
但奴婢们对小主的心,可是一点也不掺假!小主,请您亲自掀起这被褥来!”
安常在自小都是被忽视的那个,虽是正室嫡出,但她的母亲林夫人不掌管中馈。
安家中馈竟是由一位妾室掌握的,妾室魏姨娘最得安常在的父亲喜爱,她所出的女儿便也在府中称王称霸。
比安常在这位嫡女还要厉害些。
安常在的母亲因未当上县丞夫人前日夜绣花,熬坏了眼睛,人老珠黄,在府中失宠。
要不是安常在的父亲一心指望着安常在能选秀进宫,恐怕安常在母女早就被妾室悄悄结果了。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起来的安常在,自然是受不得别人对她的一点好。
眼下看着自己的奴婢们费心为她布置,早已是泪光满面。
她缓缓揭起被褥,藏在被褥下面的大枣、花生、桂圆、莲子便一览无余。
洋洋洒洒铺了满床。
安常在的泪终于忍不住滚落,却又因喜悦想要忍住。
于是宝鹃看着又哭又笑的安常在,乱了手脚。
她忙着拿绢帕去为安常在拭泪,又怕擦花了安常在的妆容。
急的宝鹃团团转,轻轻抚着安常在的背,说道。
“小主别哭呀,如今艰难的日子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