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得了令,待伺候了胤禛上朝,便一个人悄悄往后宫妃嫔们的住所去了。
德太后已经病了好几日,乌拉那拉氏一大早便叫免了各宫请安,自己带人去了永和宫。
德太后精气神又垮了下去,眼神也复又浑浊了起来。
乌拉那拉氏端了汤药伺候在床边,忧心忡忡。
“太后娘娘不用药,这般熬着可不是法子啊。臣妾听说,这两日御膳房尽力在变着花样,按着您素日喜欢的菜式来做,
您却是一口都吃不下。臣妾在景仁宫中,也是坐卧难安。”
乌拉那拉氏无奈的搅动着碗中黑褐色的汤药,那药闻着就极苦,散发的阵阵苦味,却怎么也比不上德太后心中的苦。
德太后仿佛没有听到乌拉那拉氏说话,依旧静静躺着,大睁着双眼,盯着金丝楠木床顶的雕花,光彩辉煌的金丝楠看起来一如往常闪着细碎的金光。
乌拉那拉氏叹口气,摸着手中渐凉的药碗,略略侧身将它放入一直守在一旁的竹息手中。
“药凉了,劳烦竹息姑姑再将药热一热罢。”
打发了竹息下去,太后近侧便知剩了乌拉那拉氏,如剪秋等一干奴才都离床边有些距离。
乌拉那拉氏凑近德太后跟前,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臣妾已经听说了城郊宅子里的事,也使人去看了。
皇上虽然圈禁了十四,但到底顾念着亲兄弟的情分。
臣妾也偷偷找人进去医治了,皇上那边想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