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视了给他下跪请安的安穆和,也不在意给他屈膝行礼的竹息,竟是笑眯眯直直走到了德太后床前,单膝跪地,请了安。
“儿子给额娘请安,听说额娘近来身子不济,儿子今日专程来看望额娘。”
德太后并未看向胤禛,只是道。
“皇帝来了,哀家还以为,皇帝忙于朝政,没时间见哀家这把老骨头呢。”
德太后说着话,却并未叫胤禛起身,只不过胤禛不理会这些,自己就站了起来。
苏培盛已经搬了一个圆凳来,放置在离德太后床前两三步的地方,胤禛撩了衣摆坐下去。
“额娘如此说,儿子实在惶恐。自古孝字当先,
儿子这些日子确实是忙着朝政,并非心中没有额娘。
您瞧,今日国事一了,儿子立刻就来给额娘请安赔罪了。”
胤禛挥挥手,小夏子双手捧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个汝窑的瓷盅并两只小小的碗。
小夏子跪在德太后床前,将托盘举过头顶,德太后这才侧头瞧了瞧,忽然脸上带了惊怒。
“皇帝这是何意?!大晚上来哀家这里,可是想毒死哀家?!
你别忘了,你可是哀家亲生的儿子!”
胤禛无奈的露出一丝笑意,也不言语,只将小夏子举在头顶的托盘指了一下,苏培盛立刻上前,从瓷盅里倒出一小口汤饮来,双手奉与胤禛。
胤禛接过那小小的汝窑碗,一口气将汤喝下,又将那小碗递给苏培盛,才道。
“额娘如此揣度儿子,儿子实在心寒。您瞧,儿子不过是叫人炖了一碗参汤来,
想给额娘补补身子,额娘却揣测儿子对您不孝。难道在额娘心中,儿子就是如此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