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已经合上门的酒德亚纪足尖点地,起跳,像一只弹射出弦的箭,没有借助任何道具,就欺身撞入高近4米的通风管道入口。
进入通风管道的酒德亚纪像一条曼妙的蛇一般倒转身形,在调整好趴着的姿势之后,酒德亚纪才将被她撞开的盖子重新盖上。
“诺玛,帮我把先前剪好的录像接到这一段后面。”
“收到,已经执行完毕。”
监控的画面重新开始播帧,只不过从馆长办公室门口到卫生间的九个摄像头,则是在播放之前酒德亚纪进入卫生间时所拍摄到的画面。同时,画面里面其他人的身影也已经被抹除。
即便是不久之后馆长回到办公室,发现办公室内空无一人,马上调取监控录像,将刚才馆长办公室内的画面和现在监控里的画面放在一起后,也只会看见酒德亚纪从馆长办公室里面走出来,去往了卫生间的画面。
当然,如果将更早前酒德亚纪去卫生间的录像也调出来,这种合成视频的拙劣手段很容易就会被看穿,但是一般来说,一时半会儿之内不会有人往这方面去联想。
酒德亚纪所要做的,就是把握好这一段时间的空挡,通过通风管道潜入地下室。
酒德亚纪从包里掏出小手电筒,光柱照亮了蒙尘的通风管道。通风道里的结构很古老,这里面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清理过了,仅是闻到这些灰尘,酒德亚纪就忍不住想打喷嚏。这也就算了。可是顶上却还时不时地垂下某种阴湿处植物,或者爬过某些小虫子。
好在专业的训练让她忍住了各种冲动。她匍匐着身躯,依靠着诺玛发给她的地图勉强辨认出前进的方向。
难怪这里会被分配给自己。酒德亚纪在心里想道。
通风管道内,满是灰尘和路径复杂是一方面的困难,另一方面是这个管道的空间实在是不大,并且口径不一,遇到衔接之处,即便是她也只能用出小时候学过一点的缩骨术,才能够勉强钻进去。
曼斯教授和叶胜自不必说,哪怕是塞尔玛来了,恐怕也没办法像她一样在这个管道里面进退自如。
光柱扫过的地方都是锈迹斑斑的,手肘和衣服上当然早已经黑的跟抹布一样。遇到一些突刺处还得小心翼翼地避开,尽量避免在潜入之前就挂彩。可怜她这身LouisVuitton的碎花套裙,统共穿了也没有几次。
好在耳麦里,诺玛为她下达的指令十分精确。酒德亚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爬了多长时间,画廊的人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只知道在绕了盘盘囷囷的十几个弯之后,她才终于看见了前方的栅格处有光线照进来。
酒德亚纪连忙关闭手电筒,趴在栅格处,露出一双眼睛往下看,两个工人正搬着一副巨大的颜料画从她的正下方走过。
酒德亚纪眼睛扫视了一圈,确认自己已经抵达了目的地点。
地下室的整体构造倒是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想象之中这种专业的造假工厂,似乎应该和好莱坞电影里拍摄的一样,有着精密的加密做旧仪器和各种各样的专业人员,空间的规划缜密而合理。
但是现实却和电影里面的场景大相径庭。酒德亚纪简单地观察了一下,物件和物件之间的摆放十分杂乱,人员也十分杂乱。门一会儿开,又一会儿关上,搬运打杂的人里甚至还有不穿上衣的,感觉上很像是她小时候去过的一家没有相关执照的家具小作坊,只是这里这个草台班子要更大一些。
这样的地方,感觉上也跟‘锑’扯不上关系。只不过执行任务并不能只靠直觉。
酒德亚纪观察了一会儿,大致摸清楚了这里是怎样的一个位置。这里大概是这个造假工厂的诸多仓库之一,主要堆放的是画作之类的物品。又西方的油画,也有华夏的书法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