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绿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向前踏出一步,走到房间的窗前,阳光洒在她稍显稚嫩的脸上,与贝尔纳多错位站着。
“说起来,我忽然想起来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夏绿蒂说道,“前几天瓦伦丁家的那个女孩不是被死侍袭击么?那次其实我也在场。当时我亲眼看见了死侍是从河边的桥洞里爬出来的,于是趁着人群骚乱的时候,我就跳进去桥洞里面看了看。然后我就发现桥洞的墙壁上居然被人掏了个洞出来。您猜一猜,那个洞最终通向了哪里?”
房间里忽然陷入沉默,像是空气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给凝固住了。接着,贝尔纳多神父慢慢站起。
原本他就是站立着的姿势,但是看着他你会下意识的认为他做了一个站起的动作。因为那件印着烫银十字的宽大的教会袍服一瞬间紧绷在了他的身体上,袍服下肌肉线条凸显。连树皮般的脸都在一瞬之间扶平皱纹。
明明刚才他还是一个垂垂老矣、风烛残年的老人,但是现在的他脸上却满面红光,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活力,简直就像一个正值壮年的中年人。
尽管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神父身上前后反差如此巨大的变化之后,夏绿蒂也还是不禁愣怔住了,下意识将手杖护在身前,倒退一步说道:“你居然真的在进行人体炼金术实验?”
“我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一只实验品能够从实验室里逃跑,我对实验室墙面进行过加固,按理来说以他们的力量不足以破坏炼金金属加固过的墙体。等我发现墙上被挖了个洞的时候,那只实验品就已经逃出去了。”
贝尔纳多盯着夏绿蒂那双冷静的眼睛,冷冷说道:“我以为那个洞我已经封堵的很及时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让你发现了那个洞最终通往的地方是教堂的地下室。”
“其实伱真的封堵的很及时了。我那天其实并不在场,去桥洞调查的时候也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了。等我去调查的时候,那个洞口已经被堵住了。原本我对你其实也只有一点怀疑而已。只是没想到我随口一诈,就把你给诈出来了。”
夏绿蒂耸了耸肩,面对满目凌厉的贝尔纳多,她依旧保持着和最开始一样的镇定:“而且就算洞没有封,我也不知道那个洞通往的是哪个方向,我是一个路痴,完全没有方向感。”
听见夏绿蒂的话,贝尔纳多一愣,接着就忽然笑了起来。
“高廷根家的小娃娃,你的确很聪明,不愧是高廷根家这一代的天才。连我也被你给骗过去了。”贝尔纳多说,“只是你有着天才的通病,那就是太自负了,居然敢单枪匹马找上我。”
“人体炼成是炼金术的禁忌,你不可能不知道。”夏绿蒂沉声说道。
“禁忌?”贝尔纳多冷笑了一声:“高廷根家的小娃娃,现在已经不是中世纪那种决斗比剑都要先脱帽敬礼的时代了。你应该明白,只要拳头够大,一切就没有禁忌。”
锡壶中的水终于烧开了,尖锐的呜啸声在房间之中旋开。只是水开的叫声在下一刻就被无数锐啸声压了过去,仿佛疾风瞬间席卷,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在翻飞。
在衣袍翻飞的猎猎声响中,夏绿蒂眯着眼睛,看见了无数轻薄的利刃朝自己飞来。肌肉记忆让她迅速躲闪,娇小的身形瞬间模糊又瞬间清晰,闪身而过躲开了对方突然发起的攻击。利刃片片嵌入墙体。
“剑御?……不对,是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