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老四媳妇亮声声的开了口,他心里便即一个咯噔,语气也不好起来,“咋了?这银钱哪里没对?”
蒋氏看了黄氏一眼,那意思是:你可得跟我一面的,都为咱好呢!
随即冲李老爹道:“爹,银钱还剩五十一吊半没错,咱们要建房子给咱们分十二吊银子也没错,但您老忘啦,这儿女亲事也得算一遭吧?荣松娶媳妇,定亲彩礼喜酒的前前后后的花用,柏哥儿这里除了办喜酒,前头的花用也都去了,这俩厢加起来,大差不差的,十五吊银子准是少不了的,可我们下剩的,儿子都没有说亲,这个花用——爹您看?”
黄氏听得原来妯娌是要说这茬子呢,心思也是一动,便即附和道:“是啊,爹,一码归一码,这银钱归在公中,可不能不算的!”
李老爹听得气冲脑门,登即是狠狠瞪向了李继贵和李继富。
李继贵缩了脖子垂了头,不接他爹这眼神,开玩笑,他又不是傻子,这家都分了,能多分两吊银子是两吊,少打多少短工了?
李继富嗡了嗡嘴,也跟着垂下了头不说话。
见儿子这样,李老爹气得叹了一大口气,压下这股子火气,旋即道:“算!分!继仁和荣松分那十三吊再拿出来九吊你们三个一人三吊!这样总行了吧?谁还有意见?”
李老爹发了火,蒋氏和黄氏心里虽怵,但能多分银钱,被瞪两眼算个啥。
蒋氏脸皮厚,紧着就接了话,“还有,爹,还有...那台织机...您是咋盘算的?”
李老爹呼吸都重了,显然气得不行,但这织机也是家什,该分,他先没想到这点,只想着老妻要用这织机——可他们往后跟着老大过,这织机留在老妻手里也是不成的。
分都分了,也不差这点。
他想通之后,当即便道:“就照我跟你们大伯之前分家的章程一样,谁想要这织机,谁就少分银钱,你们自个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