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缓缓驶动,离开了荷花村。
拂冬偷偷看了石榴两眼,犹豫着开了口,“姑娘,您心情不好?”
石榴摇头,“只是有些感怀罢了。”
那牛承命不久矣,是个好人选,但她看着他那份豁达,就不忍心在这最后之际还去利用人家了,叫人家安安静静的走才是。
诚然,或许就算她提出这件事,人家也不见得愿意。
她就是在亲眼见过人之后,就不愿意这般做了。
好在还有户人家,看看再说。
骡车不疾不徐的行驶着,很快进了大同镇,这会儿已经是午时过了,倒不急着再赶路,便先找了一家酒楼停下来吃了中饭再说。
大同镇不小,热闹得紧,也是洛水城走陆路去府城的必经之路,再往前行上二十来里,就能到二里庄。
所以石榴也不急,吃过饭,还找了家茶楼歇了半个时辰,喝喝茶,听听评书,缓缓精神,这才继续赶路回二里庄去。
骡车经过一片密林时,车外胡振警惕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姑娘,林子里不对劲。”
闻声,石榴掀了车帘一角朝道旁那密林里看了一眼,密林深深,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但胡振经验丰富,自有一番辩识危险的见识,且这密林深深,确实是个好埋伏之地。
她放下帘子,从座椅下拿出了一根打磨得光滑的木棍握在了手里。
自去年,她跟黄山习得了那套柔功,再佐以胡振教的拳法,这大半年以来,每日如是,从没间断过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