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
知府官职虽高于通判,但严大人年长,与成知府的父亲同辈,尊长爱幼,成知府自是对严大人客气几分的。
眼下衙门还没有开印,两厢都穿得便服,自是随意些,打了招呼落座,成知府便道:“昨夜严大人没来,我和葛大人也说呢,少了严大人一起喝两杯,真是少了几分趣味。”
严大人方道:“喝酒什么时候都行,昨儿缺席,实是手里有一件紧事—”
成知府不由身子坐正,“哦?不知是出了何事?”
严大人方脸严肃,“成大人有所不知,前几日我收到了一桩检举之事,举乡宁县令刘保德徇私枉法,只因其子不玩鲁班锁,便大张旗鼓下令不许乡宁百姓玩,且扣了一商贾手里的鲁班锁并都砸毁之—惹的百姓敢怒不敢言。
得了此检举之后,我便派人秘密前往乡宁县暗访,发现在别处玩得火热的鲁班锁在乡宁县却不见一点踪影,连有卖童玩斋玩具的铺子都没得卖,确有其事不说,且这刘保德连任乡宁县令九年余间,中饱私囊,贪污受贿,鱼肉百姓,一桩桩,一件件,简直是叫人震惊!
乡宁县有此县令,实乃百姓之哀,也是我失察—”
严大人说着,起身冲成知府一拱手,自罪道。
通判有监察官吏之责,大名府下辖出了个这般县令,确是通判失察没错了。
但严大人任大名府通判也才一年有余,那刘保德任乡宁县令九年,早已是地头蛇老油条了,对其失察也不算什么。
好在这不是也察举出来了么。
成知府摆摆手,神色也是严肃起来,“巧了,我也刚收到了一桩上表,检举这乡宁县令刘保德徇私枉法残害无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