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心中思绪万千,但面上却分毫不显。
“兴隆斋的点心自然是好吃的,整个人并州的人都知道,家中美妾就偏好兴隆斋的一口酥,这不,这几天她得了风寒胃口不佳,卑下就特意绕去了兴隆斋买了点心回去哄她吃药呢。”
“何大人这是?”谢立看了一眼四周人,一脸的疑惑不解。
见他这般,何推官也是不禁笑:“谢书吏可真是稳如泰山呢,既这般稳得住,想来也是不惧刑房的,来呀,请谢书吏去刑房坐坐。”
话落,再不给谢立说话的机会,便有人上前来架了谢立往刑房去。
谢立被押着,脸上露出惊慌无措又惶惑的神情来,嘴里直问着何推官这是何意。
但心里却是快速翻转着思绪,思索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又露了多少,该怎么圆清楚——
森森的刑房里,明明不见一丝血腥,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的腥锈味,闻惯了的人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但头一次进来这里的人脾胃浅了却是忍不住作呕的。
刚巧谢立就属于这种,是以,甫一进刑房,被绑在了那不知被多少人光顾过的老虎凳上,没两息就吐了起来,吐了个天昏地暗。
血腥味闻不着,可这作呕的秽物的味道窜腾着,何推官也快吐了。
他紧皱眉,不禁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眼前这进个刑房就吓吐了的人能是反贼?
但吓吐了也好,害怕才老实招供不是?
何推官一个眼神,自有衙役上前迅速收拾了一番,门窗打开,屋里的味道也散去了不少。
“说吧,黄三在哪里?这府衙里还有谁是你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