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日一大早,范族长就使了孙女来石榴家递信,说是租宅子的事妥了,让石榴赶紧过去一趟。
石榴也上心这个,就等着这事妥了作坊好开工呢,当即便带上了二嫂黄春妮、喊上了范氏一起往对面上河村去。
一路上,三人少不得说说话。
这两日范氏都在家对着那几张图样子做针线,已经将几种都做出来了,“这不是家里棉花都做了冬衣,没的剩,又不得空去城里买嘛,还是你族长奶奶说了一句给了我念头,我就拿糠皮往里塞了,嘿,还别说,虽然抱着不软和,但一样的鼓鼓囊囊的,看着有模有样着呢!
我就想啊,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拿差一些的粗布再配了这糠皮来做,如此节省了不少成本,那卖价便可以低些,我想,肯定很多乡下人家就舍得给孩子买了。”
黄春妮听得眼睛晶晶亮,她这两天也在做石榴给她的新样子,先做了那熊,还没塞棉花呢,倒是没祖堂婶脑子这般活,竟想到了这主意。
石榴听着却道:“祖堂婶这主意想得挺好,但是咱们作坊还是做棉花的吧。”
范氏不解,“为啥?”她要管作坊事的,不解自然是要问清楚,免得不懂石榴的想法,做错事。
石榴便道:“咱们既是要做独一份的玩具,那自然是要从做工到材料俱要精细才好,这糠皮虽也能让娃娃鼓囊起来,但手感不好不说,娃娃看起来表面也不那么平滑—到底影响品质。
再者,这用粗布或麻布塞了糠皮做的娃娃,到时候咱们这玩具布偶一经面市,自是少不得跟祖堂婶一样心思活的妇人舍不得买布偶,但来铺子看过了布偶的样式就回去自个给自个的孩子做,就一块麻布一捧糠皮的事,何就要花银钱来铺子里买了?
就留给他们自己做吧。”
这两文钱的事,没得费了人工,这人工,还是抓紧做棉花布偶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