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在刘东家对面坐下,“愉亲王要请求皇上赐婚,把孙女昭昭郡主下嫁给王炎王太医,这事刘叔您可有耳闻?”
刘东家颔首,“之前你告诉我让太子殿下一定多提防王炎,太子殿下也把这事放在心上了,一直都有派人盯着王炎的一举一动,对于他四处治病,特别是治好了恭王又出入愉亲王府,太子殿下本就起了疑心,觉得这王炎不太对劲——
昨日我跟太子殿下会过面,听说过这事,愉亲王前几日便进了宫向皇上请求了赐婚,但太子殿下找借口跟皇上暂且拖延住了。”
石榴微松了口气,虽然不认识那什么昭昭郡主,但石榴也不希望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被利用毁了自己的一生,王炎不是李琰还好,可万一是呢?
而她心里的直觉也越来越浓烈了。
深呼一口气,石榴看着刘东家,道:“刘叔之前不是一直疑惑我为何让您提醒太子殿下,提防进太医院的王小大夫吗?”
“因为,我怀疑,王炎就是反贼李琰。”
闻言,刘东家瞳孔巨震,连忙看了眼外头,确定这是在自己的书房,外头有心腹随从守着,不会有人靠近。
“你为何如此怀疑?可有什么证据?”
假如王炎就是李琰,那这事简直不敢细想——他如今常出入宫中,连皇上都渐渐的召他来给自己针灸,若他想做什么手段.皇后娘娘的头疼离不得他针灸,愉亲王的老毛病也需要他针灸缓解,关键的,昭昭郡主一心要嫁给王炎,愉亲王又最疼这个孙女——
若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王炎就是李琰,可无法动他。
石榴缓缓道:“我很早就开始起疑了,在去云州的路上,那么凑巧遇上他,我心里并没有怀疑什么,可后来又在洛水城遇上他,才知道他是兴盛药铺的东家杏林坊王家的人。”
她将范晋被人陷害杀了王家的一个姑娘,她为了救范晋赶去府城,府城却突然爆发疫病,等疫病结束之后府城解封,二里庄却被山匪给屠了的事一一说来。
“陷害范晋应该是调虎离山,偏又用王家的一个庶女的死来陷害,这也太巧合了,而府城疫病,偏就是他最后发现了病源配出了治病良方,不是我不信他医术过人,实在是这一切都太巧了,巧得我怀疑他就是以此为自己铺路,而结果也确实如此,他名声大噪,被皇上亲自下旨召入太医院——”
“另外,那屠了二里庄的山匪看似打劫,但一定是为金银珠宝来的,因着之前胖妮的被绑架,他们确定那些财宝都藏在二里庄,所以才有了屠庄,只是却没找到财宝,最后只把庄子上粮仓里的粮食全都给带走了。”
“另外,知道那些人是从大福山逃窜走的,事后我就让人往大福山仔仔细细的搜查过,没发现任何异常,便只能表明那些人是往西去了昌州,正好荀娘子的老家就在昌州,是以,我便让荀娘子借着回乡的名目往昌州去仔细的查探了。”
“昨儿我收到了家里捎来的信,荀娘子送了消息回来,说是在昌州发现了异常,她一人不敢妄动,怕打草惊蛇,让我尽快派人去昌州。”
“我可以十成确定王炎就是李琰,但这事非同小可,没有确凿证据,也不宜打草惊蛇,现在咱们首要做的,就是派人去昌州跟荀娘子汇合,查清那里的异常。”
“至于王炎这里,我想,我有办法让他露出马脚!”
刘东家听着这些,特别是听到昌州有问题,脸色也更加的凝重起来。
昌州,沧州。
或许当初谢立等反贼扛不住招供的其实是昌州而不是沧州?他们弄错了,所以剿匪才会空手而回?
“我这就先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子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