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我家就在闹邪,白天的时候,总能看见一只没了皮的狐狸在我家房前屋后惨叫。到了晚上,就能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堵在我家门口哭。
这事儿,一直持续了七天,那只狐狸才死在了我家门口。
那只狐狸断气的那天,正好是十月初九,我也出生在十月初九。这不是当年那只狐狸找上门了,又是什么?
我爸听着这些话,也觉得心里没底。
他知道我爷干过皮匠,也知道我爷忽然封了剥皮刀,发誓这辈子不干剥皮的买卖,却不知道,我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想想,说不定真跟那白狐狸有关!
那时候,就连我妈都劝我爸:要不,别等了,没有皮孩子肯定活不成,就别跟咱爹瞎折腾了。再说,咱爹都把孩子抱进屋里三天了,孩子连口奶都没吃,还能活么?
我爸一开始还不听劝,说的人多了,他心里也没底了。
犹豫再三后,我爸咋着胆子去敲我爷窗户,他敲了好半天都没见屋里有动静,心里也慌了,顾不上我爷当时嘱咐过他什么,从仓库里抽了把镐头就要去砸门,他还没跑到门口儿,我爷就推门走了出来。
那时候,我爷走路都在打晃,扶着墙强撑说了一句:“孩子暂时保住了。”
我爸一听孩子保住了,都顾不上去跟我爷说别的,推门就往往里冲。可他看见我的时候,却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时候,我被裹在一张白狐狸皮里,只露着一张脸在外面。
白色的狐皮,带着一张血糊糊的人脸,谁看了都觉得害怕。
我爸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把外面想看热闹的人撵了个干净,才把我爷扶进了屋里,小心翼翼地问道:“爹,你以前真剥过白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