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圭确实该死。”
尘洛昭的表情还算自然,若无其事地说道:
“但本殿不懂兵法,更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顾兄似乎犯不着跟我说这些吧?”
“殿下心里清楚,臣为什么会跟您说这些。”
顾思年的语气逐渐加重:
“微臣从凤安县一典史起家、率三百民夫青壮投身军伍,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磕磕绊绊地走过来经历了太多。
一次次冲锋陷阵、我见过太多同袍兄弟惨死在我的面前;
一次次身陷绝境、是数不清的边军将士前赴后继的去死才换回了我顾思年今日的一身蟒袍。
民间流言、言官弹劾、朝臣非议,这些我都不在乎,我顾思年坦坦荡荡,尽管冲我来就是。”
接着顾思年竖起了一根手指:
“只有一条!
别拿千万边军将士的命作为攻讦我的棋子!
是他们让百姓能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是他们让文武百官乃至殿下能够高居庙堂、锦衣玉食。
谁威胁到将士们的性命,就是与我顾思年过不去,就是我的敌人!
也是整个大凉的敌人!”
屋内回荡着顾思年铿锵有力的声音,一位当朝太子、一位异姓藩王四目相对、一言不发、气氛诡异。
先不说这句话是不是另有所指,单是用这种语气跟太子说话就是大逆不道,换做其他人都够杀头了。
但顾思年不怕,或者说不在乎。
他就是要讲明白一个道理,针对他顾思年没问题,但边军将士的命绝不能成为棋子!
许久的沉默之后,尘洛昭站了起来,一边缓缓踱步一边说道:
“上一次顾兄在京城住了一年多,那一年多朝中堪称大案频发:盐运案、贪腐案、春闱舞弊案……
和东宫走得近的礼部尚书、户部侍郎、盐课提举司主官先后下狱,抄家的抄家,充军的充军。
本宫好奇啊,这些事为何这么巧,都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