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年缓步行出,在郭震身侧站定。
其实他已经在暗处站了一会儿,但他觉得需要给两位按察使一点说话的时间,便一直没有出现。
老人蜷缩的身形与满头的白发让北凉王的眼神极为复杂,语气怅然:
“汪大人,真没想到会是你啊~
你藏得很深。”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不是老夫也会是别人,王爷不必诧异。”
汪从峰的脸上并未出现什么恐慌与害怕,而是和平日里闲聊一样很随意地说道:
“就算我藏得再深,不还是被王爷识破了吗?
老夫很好奇,王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到我头上的?”
顾思年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不管是三大粮商联手阻碍合银法的推行,还是陷阵营、先登营先后出事,我都从未怀疑过老大人您。
直到这次皇甫将军通敌一案,我才发现这些事情的背后是你在搞鬼。”
别看郭震的脑袋懵,其实顾思年的脑袋也很懵,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因为皇甫将军的案子?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汪从峰的眉宇间闪过一抹浓浓的疑惑:
“但此案从人证到物证,每一个环节老夫都反复推敲过,绝无任何破绽,王爷是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的?”
顾思年轻声细语地说着:
“其实这件案子从头到尾汪大人都处理得很好,也确实没什么破绽。
收买李四,让他去郭大人那儿报官首告。通敌是天大的罪,以你对郭大人的了解,笃定他一定会立刻带人前往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