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少年男女驻扎山下,凤兮但有吩咐,立时群集响应。又有许多珍玩古物,若是一股脑送了来,再搭上几个美貌婢女,不信凌冲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不动心。只要搭上凌冲这条线,便等如离掌教近了些,总有天大的好处。
不光凤兮郡主,如李元庆之辈,生而显贵者,皆有许多仆从以供差遣,尤其修道之辈,看似不食人间烟火,但日常用度,亦离不开凡人贡献。凤兮郡主带了三千人来,只是冰山一角。之前还有一位弟子乃是九国中天长国太子,来太玄出家,几乎将宫中禁卫万人全数带来,还是百炼道人看不过眼,命他遣散了一半,只留五千在太玄峰下听命。这些世俗权贵弟子历年带来的随从仆役,几乎在太玄峰下也能自成一国了。
只有玉琪满面幽怨,合极宫中唯有她与凌冲二人,日常相见,哪一日凌冲高兴,还能传授几手,若是再来几个美婢,分去宠爱,自家鲤跃龙门的念想就更没了指望,但她区区一个婢女,怎敢出言,唯有满面希冀望着凌冲。
凌冲家中亦是豪富,尤其江南自古乃是鱼米之乡,所用之物,精奢之处,也丝毫不亚于羽凤国,也不贪图她甚么珍玩之物。尤其他来太玄,正要勇猛精进,冲击更高境界,岂会以区区外物分心?
想也不想,说道:“师侄好意,做师叔的心领了,我如今入道日紧,也无意留心区区外物。至于美婢之事,更是不必再提,有玉琪姑娘日常服侍,也尽足够。”玉琪不由微微低头,玉面含羞,十分欣喜。凤兮郡主眼光一扫玉琪,略有深意一笑,说道:“既然师叔以大道为重,做弟子的怎敢阻拦。这样,稍时弟子派人送来些家私物事,将这宫室点缀一番,也算的仙家清课岁月,此是弟子一片心意,还望师叔莫要推辞了。”
凌冲也不客套,点头答允,转个话头问道:“不知任师兄要传授师侄甚么剑术法门?”凤兮郡主此来正是为了凌冲这一句话,她也不指望凌冲出言指点,毕竟其亦刚拜入山门不久,但听闻他之前得了便得了一部太玄真传剑诀,只要将其中法诀露出一两句,便足够凤兮郡主受用的了
凤兮笑道:“弟子拜师仅才一日,师傅也未传下甚么高深的法门,只说弟子所修的天凰焚天法亦是本门基础道法分流出去,待弟子将此法修炼圆满,自可凝结阳神,那时到了凝真境,师傅再传授更加高深的法门。”凌冲点头道:“任师兄如此打算,也是循序渐进之意。可惜师叔我自家也不过刚刚入门,这两日夜夜静坐,也不过将一处穴窍打通,还未将真气蓄足。”言下甚是懊恼。星斗元神剑由星宿魔宗根本道法演化而来,精妙非常,但他徒坐了两夜,所得有限,余者皆被阴阳之气吞了去,甚是沮丧。
凤兮郡主瞧他面色十分丧气,不似作假,问道:“不知师叔修习的本门哪一道剑诀,居然如此之难?”凌冲叹息一声:“不过是入门筑基的法门,但精深微妙,依旧不得而入。”惟庸道人千叮万嘱,绝不可泄露星斗元神剑之事,凌冲也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