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江之上,屡有剑修驾驭飞剑,又有练气士异人骑乘异兽,大家皆为太清遗府而来,正邪两道皆有,偶而结有宿仇之辈相遇,便是惊天动地一场大战。
灵江接临金陵,生灵太多,无论玄魔两道动手,皆不敢太过招摇,玄门各派平日虽然低调,但涉及屠杀凡人生灵之事,反应极为激烈,当年便因血河宗作乱,屠杀生灵炼法,才引得太玄剑派举派来攻。两百年前剿灭血河宗一战,着实将魔道众派震慑的不轻。
离虚空涡流湮灭已过去了二十几日,渐有传言传出,说到太清遗府失了镇压,被虚空磨灭,连带囚禁天妖尸骸之处亦自无踪,除非是纯阳级数精修虚空道法的老祖出手,否则万难寻到。
众修士先还存有几分侥幸,及至知道消息是从神木岛与噬魂道中传出,万难有假,这才息了一腔贪欲之火,每日皆有人悄然离去,玄魔大派弟子早得了门中传信,早早离去。灵江上来去聚集的修士少了大半。余下都是些修为不高,偏又想碰运道的旁门修士。
江波平澄,一头细小虫豸蓦地钻出水面。这头虫豸有婴儿拳头大小,生的十分凶恶,遍体绿毛,口器锋利,六只爪子连划,迅疾如风,一路向西,约莫跑了盏茶功夫,岸边正有一人盘坐,身前一只碧玉葫芦,口中一股黑风旋转如柱,风卷不散。
这头虫豸趴在年轻人臂上,吱吱叫了几声,凄厉难言。年轻人生的虎背熊腰,腰间只围了一圈虎皮,肩上披着一件披肩,望去似以树叶、粗麻编制而成,粗陋之极,举手投足皆现出一股山野野性味道。
听闻虫豸叫声,睁开眼来,冷笑道:“看来那太清遗府当真化为虚无,连我这六足王虫,也寻它不到。好容易从十万大山出来,难不成要空手而回?还不让几位师兄笑掉了大牙?”正自语间,那六足王虫忽又叫嚷起来,其声甚急,摇摇晃晃飞起,左摇右摆,大有沉醉之态。
那少年一惊,他出身滇西十万大山之中,乃是土族人士,唤作阿布西,师承五蛊神君,门中以养蛊放毒之术闻名天下,就在十万大山之中作威作福。蛊毒之术不算玄阴魔道正宗,勉强算得魔教旁门别传,似魔门六宗之辈,皆有些瞧不起他们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