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闻道:“那场波动闹得极大,长生老祖莫不知晓,与木清风私自盗用灵根有何关联?”沙泷摇头道:“我亦不知,但二者必有关联。”顿了一顿,冷笑道:“你神木岛自家之事,我也懒得去管,你放心,就算木清风从冥狱中灰头土脸的回来,也自有老夫为他挡劫,损不到他一根寒毛!”说着双手一拍,周身之上蓦然升起一圈宝光,宝光之中有无数符箓游走不定,变化不停。
于清闻叹了口气,说道:“你被上代岛主与长老用计所擒,又用这一副先天大衍真符之术困住,将你与神木四十九岛祭炼为一体,此事却怪我不得!”沙泷元身乃是一头上古龙鲸,庞然无比,肉身中所蕴法力几乎无有穷尽,被神木岛祖师瞧中,正好彼时沙泷恶了东海龙君,两家互无往来,正中神木岛下怀。于是高手尽出,一场大战之下,沙泷吃了独木难撑的亏,屈辱被擒,神木岛祖师以一套大衍神符的手段,将他肉身与四十九道炼化为一体,作为运转四十九岛大阵的法力来源,这一镇压便是千年之久。
东海龙君心胸狭窄,居然见死不救,任由神木岛折腾。沙泷身受大衍神符之困,每日皆被抽去元气去祭炼四十九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若说没有冤屈,鬼都不信。但有大衍神符压制,就算他为纯阳老祖,也莫之奈何。
于清闻道:“那大衍神符之法并非出自《乙木道经》,而是一位岛主自域外学来,但一知半解,困锁你的乃是一件法宝,能发不能收,要将之除去,除非去域外寻来当初祭炼此宝之人,不然谁也奈何不得。”
沙泷冷笑道:“你不必多言,此事我岂不知!神木岛加于我身之苦,他日定当百倍奉还!”于清闻苦笑道:“你当我之面如此说,却是令我为难了。我虽解脱不开此符,但也有几分手段能令你少受些苦楚。”
沙泷冷笑:“怎么?朱家老祖陨落,你也知道惧怕了?”于清闻道:“正是如此,你我皆是纯阳之辈,不必多绕弯子,我助你脱开少许压制,日后大劫降临之时,求你出手庇护于朱两家的后人,如何?”
沙泷道:“千年以来,我每日受那抽去真气之刑,元气损耗太大,能维持纯阳境界不堕,还要靠了我元身庞大之故,大劫降临,纯阳之辈亦是蝼蚁,我可担保不了那时有余力照看其他的小辈。”
于清闻笑道:“你能如此说,而非一口答允,足见光风霁月,你放心,我也不会强逼你立甚么誓言,只求你量力而行,为两家留下些种子罢了!”伸出手来,掌心中一道金色符箓浮现,将手一扬,那金符化为一道流光,融入沙泷周身符箓之中,洞府之中蓦地金光喷发如潮,道道金流如潮汐奔腾,映衬的满室皆是赤金之色,耀目之极。
沙泷一声低低长吟,竟是龙鲸天音的神通,身后一道龙首鲸身、腹下生爪的庞大虚影一闪而逝,霍然住口,面上已带了几丝喜色。受了金符加持,困锁他千年的大衍神符果然有了几许松动,到底聊胜于无,已足可令他动用些许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