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魔念没了阴神之身主持,自然不会发作,碧霞和尚毫不费力便将之封禁,之后不过是做样子给隋问天看,去其戒心罢了。凌冲心知肚明,唤来王朝问道:“王叔,你知不知那隋问天赴任以来,可有针对我凌家之举?”
王朝沉吟道:“隋问天是钦差大人,金陵城中无人敢惹,倒是不曾给咱们凌家甚么难看,只是前次大少爷销假归任,隋问天曾有几句催促之语,大公子才急急上路的。”
凌冲冷笑道:“原来如此,他是想从大哥身上入手,逼迫我为他抵挡左怀仁的叛军。”清虚道宗摆明车马辅佐平帝,自要铲除靖王的势力,隋问天工于心计,借凌康身为彭泽县令,不能擅离职守,唯有奋力抵挡靖王大军,凌冲要保胞兄无恙,唯有出手相助,如此一环接一环,就能将太玄派尽数牵扯进来,此是驱虎吞狼的阳谋,除非凌冲能说服凌真与胞兄同时辞官,不然只要一日为官,便要听从隋问天这位钦差的调度。
王朝也想到此处,惊道:“那该如何?”凌冲道:“我自有办法,王叔你就在家中小心看守,若有大变,可去寻碧霞和尚商议,他看在我面上,必会出手相助。”
次日午时一过,隋问天果然前来拜访,家丁通报之后,王朝亲自引其在客厅中落座,凌真还留在宫中公干,凌冲与碧霞和尚现身相见,隋问天笑道:“昨日有劳两位,今日隋某特来拜谢。”
碧霞和尚道:“降妖除魔,乃出家人之本分,隋大人不必客气。”隋问天又对凌冲道:“我先前不知凌师弟胞兄乃是彭泽县令,彭泽一地正当两军交锋之所,危机重重,我昨夜已拟定了旨意,召令兄回金陵,也算保全凌家一份血脉。”
凌冲淡淡说道:“家兄赴任之时,早已置生死于度外,隋大人不必如此,倒显得我凌家之人贪生怕死。”隋问天哈哈一笑,“果然是一门忠烈,如此我便收回成命,成全凌家忠孝两全之心!”二人目光一对,隋问天目中蕴有笑意,凌冲眼神冰冷,尽皆沉默了起来。
碧霞和尚忽然咦了一声,喝道:“好邪魔!”双足一踏,已出了凌府,径往金陵城外扑去!凌冲与隋问天不知所云,唯有双双跟上,三人一先两后眨眼出了金陵,到了灵江之上停住,就见碧霞和尚扬手一道佛光飞出,佛光之中白莲朵朵,往对岸落去。
凌冲已知是来了敌手,还未放出剑光,只听对岸一人骂道:“晦气!原来是楞伽寺的秃驴!”一蓬魔光升起,抵住佛光白莲,一道元婴化身跃出,手持一柄黑黝黝的长剑,正是大幽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