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如道:“师傅与师祖不出手,还有谁有如此法力,敢去寻销魂魔君的晦气?”叶向天道:“你忘了,你祖父还有一位弟子从学儒门心法?”
张亦如心念一转,叫道:“是凌师叔!”叶向天道:“不错,你凌师叔身在京师,本为了保护你祖父周全先前天欲教的宝玑娘娘来犯,便是他用计将其惊走。可惜你祖父劫数难逃,凌师弟被上官云珠镇压在三十天宝塔之中一夜,等脱困时,已然回天乏术了!”
张亦如道:“凌师叔不过是元婴境界,如何能为我祖父报仇?”叶向天道:“他的手段太多,非止剑术一项,一旦全力施展,为师也不是对手。眼下只怕他下手太狠,捅出大娄子,不好收场。若是平帝身死,只怕清虚道宗就要跳脚了。”
张亦如恨恨道:“弟子恨不得将平帝寝其皮,食其肉!但若是平帝一死,师祖一番谋划也要落空,那便……”清虚道宗毕竟是正道第一大派,不好招惹,若是凌冲杀了平帝,引来拂真道人怒火,太玄派也不好收拾。
叶向天冷笑道:“你太小看你师祖的手段了,就算平帝死了,也不过是收拾残局麻烦了些,无伤大雅。再者我太玄剑派以剑行事,何曾怕过谁来?”
张亦如不知太玄派的底细,叶向天可是深知那位掌教恩师究竟有何算计,有何手段,这些绝密之事只有他一人知道,连惟庸道人等一干长老也是不知,更遑论凌冲张亦如之辈。
张亦如这才有些放心,叶向天见他伤情太甚,再不静养只怕伤及道心,那便悔之晚矣,不由分说,用手一指,张亦如眼前一黑,已然晕去,头顶太阴火树垂下一根枝条,将至卷了进去,收入树冠之中。
叶向天抖了抖衣袍,轻轻起身,自忖道:“凌师弟元神两分,阴神去京师暗中保护守正兄,可惜并无阳神那般推算之能,守正兄命中注定当有此劫,谁也违逆不得天数,就有上官云珠以宝塔困锁阴神,销魂魔君趁机出手。可惜其中关窍还未到挑明之时,掌教也不方便出手干涉,不过之后的事,就交由凌师弟自家动手,毕竟守正兄亦是他的座师,为师报仇天经地义,本门也有动手的由头。”
心思转动之间,这处血河源头的空间忽然变得静谧之极,滔滔血河空自流淌,却不发出一点声响,就似身处另一处空间,令人顿觉十分诡秘,连头上太阴火树的阴火也自发生异变,本是悄然燃烧,却一丝气息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