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宗眼神一亮,喝道:“传令三军,立时出击,不得有误!”众将也自瞧见蛮军营中冲天大火,哪里还不知叛军中出了大乱子,正是趁乱偷袭的好时机?
一声令下,十万精兵整肃齐备,马蹄翻飞,趁着月色往叛军营中杀去,数里之地片刻即到,前锋纷纷亮出刀剑,战马长嘶,一跃跨过栅栏,刀光一闪,便有一颗人头飞起。
陈紫宗在后军之中压阵,他是主帅不必亲身下阵,尤其还有另一事要他分心。大明军队一出,叛乱中的蛮军便是一阵慌乱,数位蛮将不约而同放弃了追杀陈建德,转而抵抗其大明军队来。
两方军队立时杀在一处,血肉横飞之间,已是难解难分。北方蛮军惯于马上作战,短兵相接并非所长,陈紫宗大军又是有备而来,渐渐占据了上风,统兵的蛮将见势不妙,忙即传令退兵,如此一来,蛮军更是慌乱,杀到天明之时,死伤不计其数。
陈紫宗于乱军之中一双眸子晶亮,似在找寻甚么,忽然神光暴涨,轻轻起身一跃,移形换影之间已来至一队人马之前,和声笑道:“陈建德,可让陈某好找!”
队伍中心乃是一匹高头大马,陈建德手把缰绳,满面厉色,叫道:“你便是陈紫宗?”陈紫宗点头:“你我同为陈姓,可算一家,今日却是毙命于此,宁不可叹!”也不放出剑光,只轻轻伸出一只手来,往陈建德头顶抓去!
陈建德目中迷乱之色闪过,只觉那大手遮天一般,竟是挡无可挡,避无可避,总算他勤修内功,气数未尽,生死之际陡然现出一线清明,大喝一声,长枪一提,人枪合一,化为一条龙形彩光,狠狠撞去!
砰的一声,那大手消散,陈建德也自跌落马上,发髻披散,满面惊惶之色,叫道:“护驾!护驾!”陈紫宗摇头道:“你又非皇帝,护的甚么驾?”抬手又是一掌摁来。
当时是也,本是金鸡唱晓,天边鱼肚泛白,群星隐踪,忽然星光大盛,星芒如剑,条条垂落,汇聚为一只硕大手掌,与陈紫宗的法术狠狠撞在一处!
一个阴森森声音响起:“太玄剑派三脚猫法术,也敢逞威么?”陈建德大喜,叫道:“萧厉大师,快些救我出去!”暗中出手之人正是萧厉,冷笑一声:“聒噪!滚!”陈建德只觉一股妖风吹面,将他与手下数千人马倏忽之间送出大营,落在一处平地之上。
等风沙散去,陈建德四下一望,识得已在大营数里之外,劫后余生,也顾不得计较萧厉喝骂之仇,一圈胯下之马,率领近卫逃命去了。
大营之中,四处火起,喊杀之声汇成一片,陈紫宗却只作不见,笑道:“你嘲笑我太玄派法术是三脚猫的功夫,不若来切磋几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