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港岛是为了找亲戚,借钱给我爸治病,他用我的身份给我家汇去了一笔钱,把我该干的事都帮我干完了。”
林美洋呆呆看着祝幼君:“就因为他救了你?”
“因为我觉得他够爷们,看起来凶,实际上是个好人,值得嫁。”祝幼君从水里站起来朝外走去:
“我想过他们走的时候我也走,我也一起回去找我妈,那样还能跟他再一起走一段路。”
“可我后来又想,我要是真的回家,再想见他恐怕不可能了,我要是留下来,没准还能再见到他,这几天,除了找亲戚,我还跟着他去各个工厂,去银行,去邮局,我甚至让阿宝的爸爸帮我在工厂介绍一份工作。”
“我还知道了可以去夜校学英语,学粤语,学当秘书,从工厂老板那里听明白,我有港岛身份纸,只要办好通行证,可以去羊城每年两次的广交会,以港商的名义,哪怕我没有钱,身份也是港商。”
“先把自己活成那个亲戚的样子,这是他教我的,后半句我自己想出来的。”
“后半句是啥?”林美洋看向祝幼君,好奇的问道。
祝幼君用浴巾包裹起身体,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鼓了半天勇气,说出句话:
“好好努力,赶在他结婚前成为港商,到时候凭自己本事去抢男人,让组织把他安排给我。”
……
时近中午,祝幼君陪着刚刚起床没一会儿的谢虎山走出酒店:“你不是说要去偷狗吗。”
“这不还剩两天呢嘛,早偷一天就要多喂两顿,最后一天临走时再偷,能省点儿吃的,再说,我把大伙的事都办完了,总得让我自己偷懒休息一天,办点私事吧。”谢虎山戴上一副太阳镜,看向祝幼君:
“没你事儿,你该干嘛干嘛去,韩老二不是跟那女人看电影去了吗,你跟他俩去啊,我去办点私事儿。”
“我不想看电影,我想跟你去学着办事,前几天你不是都带着我去那些工厂吗?”祝幼君脸上挂着好奇的表情问道。
除了偷狗,谢虎山还有什么私事?
恨不得天天把偷狗这件事挂在嘴边,路边看到中国人牵着狗连看都不看一眼,说啥非要偷老外养的狗。
谢虎山嫌弃的说道:
“去工厂那是正事,现在是私事,我去开会能带着你教教你,我上茅房还得带着你,咋得,你也想学站着尿尿啊?”
“……”祝幼君恨得牙痒痒,可没有被他气走,只是笑着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是不是要去之前说得那些夜总会喝花酒,怕我看见。”
“切~你三哥我在你心里就那个形象?”谢虎山哼了一声,眼珠一转:
“不是想去嘛,行,你把介绍信撕了,我就让你跟着我去。”
他笃定祝幼君不肯撕,这几天他催对方撕了好几次了,也没见她动手。
祝幼君脸上的笑脸顿时凝固,她瞧着谢虎山,发现谢虎山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不撕它也没什么用。”
“留到最后我怕不是念想,是麻烦,你老憋着跟我睡觉,还不是光睡觉,老有些其他想法。”谢虎山说道:
“要不然你就该干啥干啥去,我真有……”
祝幼君不等谢虎山说完,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谢虎山写的那封介绍信,递给谢虎山:
“我就想知道,你来港岛能有什么样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