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虎山忽然抽了两下鼻子,朝旁边挪了两步,对老冯问道。
“吓拉了,伱还嫌弃,你当我这半个多小时在里面好受啊?”老冯看谢虎山那模样,不满的说道:
“还有,我重申一下,公社不是白帮你做马大脑袋的思想工作,尹书记有交待……”
“行了行了,我刚才是不是夸你了?”谢虎山本来正要给老冯点火,此时把打火机重新揣兜里,没好气的说道:
“就一个制管厂和一笔贷款,公社至于吗?这怎么见我一回就提醒我一回,整得跟我欠公社饥荒一样!唯恐我赖账?我是那种人吗?”
冯春来自己取出之前谢虎山送他的打火机把烟点燃,笑了起来:
“说得你小子认过账似的,之前那次,是不是说好了七百一吨废钢,公社提两百?你师傅老张连换啥车都想好了,在公社逮谁跟谁吹,连吹了三天,啥结果?”
“原来老张想去哪个办公室串门就去哪个办公室串门,现在这毛病彻底让你这个当徒弟的给治好了,天天跟大姑娘似的猫自己屋里,也就去食堂大妈那里说话声音能大点儿。”
谢虎山笑了起来:“我是不是给公社添了两辆车?”
冯春来扭过头去:
“拉倒吧,一辆三手的破烂长江挎子,被公社安排给我骑了,剩下那辆人力三轮车,食堂大妈骑着装菜,要不你师傅怎么就敢跟食堂大妈大声说话呢?”
“因为就食堂大妈发自肺腑的感谢他,没想到自己在食堂做这么多年饭,公社还想着给她老人家配辆专车。”
韩老狗手里摆弄着烟袋走出来,站在队部门口招呼谢虎山:
“虎三儿啊,别耽误冯特派员工作了,你先进来,跟你马四叔说说那个李厂长扶贫的事,他得明白咋配合。”
“这脑子都能当厂长,还咋配合?”谢虎山无语的朝着队部走去,嘴里唠叨着:
“就让他记住一件事,原来咋薅咱公社,接下来怎么薅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