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按照总耕地面积和总人口来看,每个百姓至少有五亩可耕种面的,足够养活所有百姓。”
“但可惜,依旧有无数百姓沦为流民,继而转化为乱民、暴民!”
就在这时,有人打断了王安世。
“王大人,你此言差矣。”
“总耕地面积虽然有十多亿,但土地却是可以买卖的。”
“一些百姓生性懒惰,不爱种地,整日游手好闲,田地都荒芜了。”
“为了活下去,他们不得不变卖土地,如此土地便集中在了勤劳百姓手中,以此才能产出更多的粮食和税收。”
“难道王大人不顾其他百姓死活,任由土地荒芜吗?”
“不。”
王安世道:“我说的不是这些,而是我大虞总耕地面积的变化。”
“臣查过资料,天启三十五年时期户部曾经做过一次全国范围内的耕地人口总测量。”
“那时的全国可耕种面积达十七亿五千万亩之多,人口更有三亿五千万!”
“天启七年时期也曾经查过,可耕种面积十八亿六千万亩。”
“再往前,万昌四年,全国可耕种面积十六亿二千万亩。”
“我大虞三百余年,全国可耕种面积最多时是在永安十一年,全国可耕种面积足有二十一亿亩!”
“沈大人,你说是有懒惰百姓不愿种田,耕地会集中在勤劳踏实的百姓手中,但为何短短二十余年时间,耕种面积足足少了七亿亩地!”
“这七亿亩地,到底去哪里了,诸位同僚可否知晓?”
王安世面对诸多朝臣,在场官员面色不一,却并未有人在此时说什么。
王安世回身,整理衣衫,双手交叉拜倒在地。
“陛下,经微臣查明,自天启三十五年至正永七年,我大虞可耕种面积因各种原因无缘无故减少了足足七亿亩!”
“天灾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人祸!”
“苛捐杂税、徭役兵役不断,致使百姓苦不堪言,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是卖田卖地,变为流民。”
“而这些土地,最终却是会集中在大地主、大官员、大世家,甚至是勋贵手中。”
“这些大世家、大地主、勋贵因为身份特殊,他们并不用交税,使得我大虞税收一年不如一年,国库空虚,才使得我大虞风雨飘摇。”
“更有一批人,大肆隐瞒佃户徭役,以欺骗手段隐瞒具体耕地和人口,从中获得大量利益。”
“这些,都是在挖我大虞的根啊!”
“还有官员,身负功名者不许缴纳赋税,这就使得无数大地主将麾下数钱木、数万亩土地挂靠在有功名的读书人名下,从而逃得大量税收,致使国家贫弱。”
“商人,亦不用交税,此乃大忌。”
“商人不是生产,低买高卖,囤积居奇,见利忘义,陛下不见昔日八大并商乎?”
“税收,乃国之根本,国朝蛀虫实在是太多了,还请陛下明鉴。”
“为此,臣请陛下,彻查全国土地、彻查全国人口,取消苛捐杂税,轻徭薄赋,实行一条鞭法。”
“重申官差、有功名者,尽数交税纳粮,与普天之下百姓一视同仁。”
“重整我大虞税务,以安黎民!”
“如此下去,我大虞势必会重整旗鼓,越发昌盛,重现大虞盛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