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想的法子都想到了,都无济于事。
怕是这家伙的寿命也就四十来岁了吧,唉,这家伙这么有趣,却是个短命鬼。
万年树精有些惋惜,更有些舍不得,说话变得哽咽起来,他甚至想到了用臭屁将大胡子熏醒的办法。
但这在当中如何才能得找到放屁最臭的人,他环视了在座的一圈,将期待的眼神落在了大胡子的身上。
张仙白了万年树精一眼,心道:“切,这老鬼,神经兮兮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年轻的时候恐怕与死胖子有得一比了吧,这胖子死去吧,像这样的人少一个好一个。”
其实大胡子身体好着呢,他作为本故事主角之一,哪会这么容易死去?
他已经进入到了另外一个梦境之中,在未来的香港,他是一个帅出天际的花样美男,他曾经在香港红馆开了个人演唱会……
在法国的埃菲尔铁塔下,他迷失了爱情,极为凄美……
在某一精神病院里,他一呆便是五年,在里边他结实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出院后,他们创立了世界五百强公司……
他的前传将会在下一部的故事里着重体现。
夏宇龙将拯救大胡子的希望放在了张仙的身上。
张仙却不大乐意,她不想再见到这毛里毛糙的家伙,希望他就这样死去,而且是立刻马上。
但,既然是哥哥吩咐的事情,也只能勉为其难了,就在她去取腰间土方袋子的时候,一土拨鼠大婶端着一个木盆上到台上来了。
夏宇龙问道:“大婶,您这是?”
大婶笑道:“你们让来试一试,他这是抽风给抽的,我家那死鬼每次在梦里移情别恋地说梦话,怎么叫都叫不醒,一盆洗脚水浇上去且看看效果如何,如果他还不醒,再想其他法子也行。”
“这个好,这个好!”
万年树精乐得不行,拍手连声叫好,他还特意凑上前去嗅了嗅,“大婶脚趾丫子的味道定让他刻骨铭心一辈子。”
大婶笑道:“这哪里是我的,是我那死鬼的,我的定然是不会用到别人的身上,专留给我那死鬼用……”
话说间,它已将那盆水往大胡子脸上泼去。
还说了句顺口溜:“水往头上浇,前尘往事都忘掉,没有什么大不了,不如意咱再找,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看着这一盆水全都淋在了大胡子头上,夏宇龙他们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不知为何,他们都相信大婶的此办法能行,而且一定能行,不管是出于看热闹还是其他,反正他们是相信了。
万年树精还给这盆洗脚水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圣脚水”又名“肾叫水”。
果不其然,那冰冰凉凉、酸酸爽爽的感觉让大胡子立马从地上坐了起来,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夏宇龙……
片刻,自言道:“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胡乱的拍……”
他抬头看着夏宇龙,“好兄弟,我是不是掉进粪坑里了。”
定睛细看时,大胡子嘴唇那浓密的胡渣子上还挂有几颗泥丸子,这大婶的男人有多久没洗脚了!
蓝芯和张仙想到的是三天时间,万年树精则更离谱,是一辈子都没洗过脚,而且刚拔粪回来,被老婆强行按在地上洗了一回脚。
而且是为了专门救大胡子用的……
这是什么歪道理……
“这……这……”夏宇龙不知如何回答,总之胡大哥能醒过来就是一件好事情。
张仙有些幸灾乐祸,笑道:“是呀,方才你掉进了粪坑中,我哥哥将你从粪坑里捞出来的,你还不感谢他。”
蓝芯抿嘴不语,心想,这大婶的洗脚水可要比冥界里的尸水强得多了。
万年树精咿咿呀呀地嚷道:“小姑娘,胡说些什么,人家胡兄弟是吃了大婶的圣脚水,喝了肾叫水,他好我也好,你们问问,方才大婶是不是这样唱的?”
“来来咯,好狗不挡道,好狗不乱叫,请让让,请让让……”
土拨鼠大婶又端来一盆清水,从万年树精身旁擦过,它洗净了大胡子脸上的污垢,又替他换去一身脏兮兮的衣服……
笑道:“猛哥,你唱得歌贼好听,我都被你给迷住了,不过我不能与你走,我是有夫之妇,我得遵守妇道不是。”
大胡子听了这话,有点感动,又有点想吐,还有点想动怒,但明星包袱压制住了他的怒火,他不自觉地向张仙看去……
张仙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满含骂意,死胖子,你看我干嘛,别老是自作多情了!
大胡子很快便移开了眼神,看着大婶深情问道:“我也心有所属了,我不能乱来,我也得遵守夫道不是,我为你签个名吧!”
大婶当然愿意了,它找来毛笔,当即让大胡子在胸口上写了个大大的“猛”字,它笑着跳着回家找丈夫去了,它知道,偶像是偶像,老公是老公,二者不能混淆了。
这“名”一签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观众们都涌上台来讨要大胡子的签名。
大胡子表现出明星应有的风范,大笔一挥,都帮他们签了名,有的写在了背上,有的写在了额头上,有的写在了肚脐眼上。
唯独不写的地方是脚底板、裆部和臀部,这是他做人的底线。
由于讨要签名的粉丝太多,大胡子写得手酸手抖,但他很敬业,每一个签名他都一笔一划地认真写了下来。
为了防止踩踏和拥挤的事故发生,夏宇龙他们替大胡子维持了现场秩序,“鞍前马后”,照顾得好不周到,此刻的夏宇龙也妥妥地成了大胡子的黄金配角。
也就在此刻,大胡子成了这座不夜城里最火热的大人物,他实实在在地爽了一把,赚足了面子。
夏宇龙无怨无悔地为他付出,着实让大胡子感激万分。
大胡子心里发誓,好兄弟,不管今后你是不是我的大舅哥,不管今后我们成不成亲戚,今天你替我一时,今后我为你一世。
虽然张仙和万年树精心里有怨言,不大情愿替大胡子做事,但看到夏宇又是引导观众,又是替大胡子送笔的,他这么心甘情愿的付出,二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蓝芯紧随夏宇龙步伐,也乐在其中。
其实,对于夏宇龙来说,这没什么,只要兄弟开心,其他都不计较,而且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主角,他觉得上天已经待他不薄了,他从没奢望自己成为一个主角。
这集体签名整整花了两柱香的时间才落下帷幕,观众们满心满意地各自散去,接下来是如何处置鼠霸天这一伙人的事情了。
大胡子怒气未消,他走到鼠霸天跟前,要将它打得它老妈都不认识,最起码是跪地求饶的那种。
夏宇龙将身体挡在了鼠霸天跟前,还未开口说话,大胡子便将砂锅大的拳头放了下来……
他拍了拍夏宇的右肩,笑道:“好兄弟,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此鼠如何处置,全凭你的定夺……”
他拍了拍胸脯,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人和鼠,“只要我兄弟说一,我绝不会说二的。”
万年树精抢上前来,急道:“啊,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依我看,得饶鼠处且饶鼠,只要它痛改前非,咱就不与它计较了,让它立个字据,下回再干伤天害理之事,决不轻饶。”
“嗯……”
夏宇龙微微点着头,这也正是他考虑的,他解开了鼠霸天身上的绳索,把它扶了起来,凝视着鼠霸天,他是个不善言辞之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但眼神里充满了让它痛改前非的期望。
鼠霸天能读懂夏宇龙的意思,它心怀感激,说道:“龙兄弟仗义,回去之后我会带领兄弟们一家家上门道歉,今后龙兄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说半个不字,兄弟便可取我性命……”
话说间,突然感觉到脚下微颤,紧接着,整座不夜城猛烈地摇晃了起来。
大胡子急忙说道:“兄弟,方才在休息的时候我已有所察觉了,不会是魔兽军团又在捣鬼了吧?”
鼠霸天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奇怪的,这座市经常抖动,有时候还抖得很厉害,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万年树精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凡事不能掉以轻心,危机都是有征兆的,我认为这是一种不详的征兆……”
说着,他向夏宇龙看去,他知道夏宇龙一定有自己独到的看法,而且这个看法与他的想法同出一辙。
夏宇龙思索片刻,环视着在场的道:“我想,接下来将有一场恶战,保卫不夜城,我们义不容辞。”
鼠霸天自信满满地道:“保卫不夜城便是保卫我们的家园,龙兄弟,我的兄弟多,全凭你的差遣,只要你说往东,我们也不会往西。”
夏宇龙环视前方,目测之下,怕是有一千来只土拨鼠站在台下,它们都是与鼠霸天作恶的小混混,而且年龄都不大,怕是有些还是未成年鼠。
鼠霸天向前跨出一步,向众小混混喊话道:“快见过我们的龙英雄,今后我们要改邪归正了,一切事情都听龙兄弟的。”
“龙英雄……”
众小混混齐声向夏宇龙喊话,有的还拱手行礼。
大胡子乐得不行,他在军营中训话的臭毛病又犯了……
走到最前边朗声道:“曾经你们都是失足青年,如今你们痛改前非,值得庆幸,哈哈,值得庆幸,如今呢,你们改掉以前的恶习,跟着我龙兄弟好好干,今天算是招兵买马了,只要你们痛改前非,我们就会干出一番事业,只要你们一改之前恶行,我们又将会干出一番事业……”
他双手叉腰,两片厚嘴唇吧嗒吧嗒不停,唾沫星子在身前横飞,想极力地展示出自己能说会道的一面,但怎么也说不好,还不如唱歌来得利索。
这是他这辈子的软肋,但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将软肋展现得淋漓尽致。
张仙听得耳根子发麻,细声讽刺道:“切,这什么水平,还曾经做过大官,说去说来都是那几句话。”
蓝芯心想,如果胡大哥出生在西丹古国,那定然是混得风生水起的了,父皇最喜欢他这样的将领,爱训话,但口才又不太利索,最后由父皇总结提炼、画龙点睛,进一步提升父皇在军中的威望。
万年树精实在听不下去,嚷道:“唉唉唉,我说胖子,差不过就得了,咱也得听听龙少侠发话不是。”
平时不检点,哦,不对,搞错,重来……
平时不努力,此刻徒伤悲,书到用时方恨少,用词造句数廖廖,如何让我不心焦!
大胡子红着脸退了回来,看着夏宇龙笑道:“兄弟,你还有什么要强调补充的,我们以你说的为准!”
夏宇龙一脸正色,他知道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三界中两股强大的力量,魔兽军团和矮人魔族,这背后还有蓝色妖姬,甚至还有可能隐藏着不可预知的强大力量,这几百个土拨鼠哪能与他们抗衡,而且土拨鼠的命运还掌握在阿汉达手中,它们躲进这七星封印下的不夜城里,才暂时摆脱了魔法的控制……
思索间,小东西的妈妈阿翠不知从广场的哪个角落里窜出,它直奔夏宇龙而来……
喊道:“龙少侠,龙少侠,救命啊,救命啊!”
“扑通”一声,它跪倒在了夏宇龙的跟前。
夏宇龙将它扶起,问道:“大婶,发生什么事了?”
阿翠哭道:“我女儿小不点它被地魔给抓去了,我叫它不要四处闲逛,它偏不听,它打开了不夜城下边的密道,唤醒了地魔,再不去救它,它就要被地魔给吃了,呜呜呜,我就这么个宝贝女儿,这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