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龙闻言笑道:“宋婶有心,多谢。”
“小事一桩,只是我无法在不忘楼买东西,所以一应花费只能挂在花信楼账上,郎君记得平一下。”
“这个自然。”李白龙答应下,他在楼梯前停下,以便能平视三步之外的宋婶,“宋婶事务繁多,请自忙去。”
宋婶点头,又问道:“郎君在春平坊的房子需不需要洒扫?”
李白龙心里咯噔一声,不过这纯粹是条件反射。
就好比是你去外地上大学,平时打电话回家闲聊的时候,老妈随口问一句“要不要把你的房间大扫除一下”,哪怕你百分百确定你在上学之前就已经偷偷把自己房间的原力黑暗面全都净化殆尽,但听到这话时还是会咯噔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也没弄脏什么,过几天再说吧。”
宋婶了然,行礼告辞。
她已四十有余,韶华不再,却依然涂脂抹粉,妆容淡淡,只是行走顾盼间姿态洒然,不似寻常妇人,转身离去时露出后脑发髻,人们才能瞧出她的发式与女子嫁人后的盘发有些许不同。
她原是自梳女。
是百花谷开宗立派、荫蔽笼罩临县后,得以抓住机会改变命运的人。
李白龙走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