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我们刻意要隐瞒什么,只是……”
副院长叹了口气:“如果要调查血液传染病相关的问题,从医院方向找确实没什么毛病,只是,我们很多时候其实也无能为力。
绝大多数还有得选的人,需要血的患者,往往不会来这里干熬。”
他苦笑着,自嘲一叹:“因为我们买不起。”
崖城的血库是盈利机构,优先供应的从来都是私立医院和出得起钱的高档疗养院,济慈医院这种教会赞助勉强存续的医院,根本交不起每年昂贵的签约费用,病人也买不起以克论价的血。
更多的时候,即便是手术需要,也会选择……自带。
毕竟,有需求就会有市场。
过于高昂的官方血库用不起的话,活不下去的人,自然会去选择不那么保险的渠道,就比方说……
“非法血库?!”
童画呆滞,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东西吗?”
闻雯没有说话,神情阴沉。
终于,恍然大悟。
这也是济慈医院不愿意主动提明的原因,不知道有多少没得选的病人,都指望着这一根救命稻草,就算不保险,就算有传染风险,即便是问题再怎么多,可有的时候,倘若没有这一根稻草,那就只能等死。
对于崖城童氏这样的世家来说,家里产业无数,参股的医院也不止一个。非法血库这样的地方,注定和她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关系。更不提闻雯这种在都有黄金会员服务的天选者,就算被砍到四分五裂,只要送过去的时候脑袋还在,那群疯子都能把她重新拼囫囵了。
这些医疗行业中的灰色地带,距离天选者,太过遥远。
而隐藏在幕后的人,只要顺着这一条看不见的脉络,通过几个血包,就能够将血渴症的病毒投放在崖城之内,根植在无辜者的苦痛和绝望里,自阴暗中悄无声息的扩散萌芽。
终于找到了。
另一行他们所踏过的印记……
“走了,阿画。”闻雯一把捞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推门而出。
“啊?”
童画茫然:“去哪儿?”
“找人!”
走廊里传来了渐行渐远的话语,带着金属鸣动的余音。
“然后杀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