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好点的话不会当场死掉。
只要不死,自己就能趴在电瓶车上跑路。
再不济,把事情闹大,对方也要投鼠忌……
忌什么来着?
扑面而来的风里,他的脑子空空荡荡,忽然卡壳把后面忘了。
因为坠落,戛然而止!
季觉倒挂在了半空之中,手里抓着一把枪口烧红的手枪,狼狈的挣扎,却无法挣脱……那一条缠绕在脚腕上的诡异触须。
再然后,另一只触须从窗户里面伸出,缠住了右脚。
再然后,是双手。
甚至懒得从他手里夺走那一把空膛计发只有撞针咔咔作响的手枪。
就这样,轻柔的,缓慢的,小心翼翼的,将他拽回了病房里。
放在了床上。
一片死寂里,仿佛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只有周围床位上的人和护士们,用空洞洞的眼睛看向了自己。
宛若伥鬼。
而就在他的面前,医生的面孔、颅骨、脖颈和胸腔上还残存着贯穿的弹孔,血色从其中缓缓的溢出。
隔着裂口,隐约能够看到里面挤成了一团团的蠕动触须,正缓缓的从面部的裂痕中伸出来,舞动着。
“居然被发现了吗?真奇怪。”
那一张四分五裂但却依旧延续着微笑的面孔缓缓抬起,发出了那个仿佛来自噩梦里的沙哑声音,满怀赞赏:“不愧是受咒十年,依旧能自主觉醒的天选者!
只此洞察力和嗅觉,就令人大开眼界。不……更在其上的,反而是这一份察觉到不妥之后居然能够对陌生人拔枪相向的决心呢。”
“我绝伱mua了个!”
季觉徒劳挣扎着,最终却被扎带给层层束缚,再动弹不得,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护士走上前来,给他脖子上扎了一针。
再然后,他眼前一黑。
断片了。
在最后的瞬间,盖在被子下面的手机屏幕亮起,短信界面弹出,向着通讯录之中的闻雯发送了最后的消息。
——救救救救救救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