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锋抱怨:“我今天一天跑遍了崖城,装了四十多个,除了几袋子菜花之外,连口水都没得喝,还不如在家里修车呢。”
“起码不算啃老了嘛!”
季觉笑起来了:“陆妈跟人说的时候也有面子啊,儿子开公司当老总了,以后搞不好生意做大了,在家里都要称职务了。”
“我可去你的吧!”陆锋翻了个白眼,瞥了过过来:“前两天开业的时候,陈行舟的弟弟还送了花篮过来,才知道那小胖子有这么个哥哥。
你这家伙,不声不响的就搞了那么大的事情出来了啊。”
他忽然问,“前些日子听说话事人换届了,你搀和进去了?”
“一点点。”
“哦,那看来是不少了。”
陆锋秒懂,他难道还不了解季觉这狗东西,低调惯了,绝少风头——凡事十成说七成,七成说三成,三成就直接不关我事了。
“你最近身体状况如何?”季觉忽然换了话题,毫无征兆的问。
陆锋的神情微微一怔,炫了炫饱满的肱二头肌:“能吃能睡,吃嘛嘛香,睡嘛嘛好,你担心个什么?”
“那就好。”
季觉伸手把他脖子后面的头发薅起来,检查着被头发盖住的金属构造——拇指大小,仿佛已经和血肉生长在一处,毫不起眼。
那是动力装甲的脊椎接口。
没什么问题。
他心里松了口气。
根据陆锋自己说,从填线宝宝一路爬到空降营的时候,为了配合特殊的动力装甲,曾经做过一次改造手术。
就算退役之后拆除了诸多部件,如今他的脊柱和大脑之上依旧存留着接口……
某种意义上来说,陆锋现在算半个国有资产,必须在军部圈定的区域内生活,而且每个月都要报备。
而拜那一场手术所赐,他的记忆里也有诸多模糊,很多关键行动的记忆都被封锁了,想都想不起来。四年的时间里,有印象的只有两年半。
不过,季觉悄悄检查过,那一道有关心枢的封锁,锁得其实不算严,就好像电子秤上的铅坠一样,只起到了一个警告的作用。
可光是这个警告就足够了。
这玩意儿在的时候没什么大碍,拆了之后才真正要命。
如今陆锋已经退役了,告别前尘,又何必纠缠不清呢?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
自渐渐厚重的雨声里,季觉好奇的问:“锋哥,现在想起过去的事情来,还会觉得遗憾么?”
“不知道。”
陆锋想了一下,耸肩:“一时间忽然这么说,我也想不明白……但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是吧?真想要关怀一下兄弟的话,别光动嘴皮子,以后多介绍活儿给我啊,季大善人!”
季觉笑起来了,“好的,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