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轻笑起来。
如释重负。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在漫长的旅途中,总是能听见车轮敲打铁轨的声音,可令人奇怪的是,却并不觉得烦躁,听习惯了之后,便会感觉心安。
就像是在一步步的跨越道路,走向远方一样。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外洒进来,带着水印和尘埃的细碎扰动,纯粹又澄澈,为所有的东西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一切都好像沉浸在回忆之中,那宛如琥珀一般永恒的温柔光芒里。
未曾改变。
“然后呢?然后呢?”
她托着下巴,笑吟吟的问:“后面怎么样了?”
“然后啊,然后就厉害了!”
季觉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我立马就站了出来,指着他老鼻子骂,说老东西真不要脸,我代表余烬,代表天元,今天就要除了你这个大害!
然后那个叫兼元的家伙就立刻吓的坐在地上哭起来了,开头磕头求饶,说什么嘌呤很高未奉皿煮,要磕头拜我做义父,可不要脸,被我一脚踢到一边去了。
可惜,跑得太快,没能一刀剁了他的狗头……
还有什么化邪教团,什么大孽,都是土鸡瓦狗,踹两脚就全都跑了,根本一点难度都没有!”
“太厉害啦。”
她赞叹的鼓着掌,满怀着欣喜和愉快。
不论季觉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多么荒诞和离奇,都毫不犹豫的给予信赖,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真是辛苦你啦。”
“只是一点小事情而已,哪里算得上辛苦呢。”季觉笑起来了,“况且,还有那么多人帮我呢。”
“交了很多好朋友啊。”
“嗯。”
“虽然漂亮的女孩子似乎有点多……”
“男人也不少的。”
“还是少点比较好吧?”
“妈……”
于是,她再度笑起来了。
拥抱着他,长发如水,自阳光下流转,焕发着璀璨的光芒,如此美丽。
直到许久之后,当铁轨敲打的声音戛然而止,远方的城市渐进了,扑面而来的景象自掩面的荒原,变成了房屋,远方的大厦楼宇林立。
广播里传来了声音:“前方到站,终点站,崖城,请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
“衣服要多穿点。”
“嗯。”
“照顾好身体,不可以再弄的乱七八糟啦。”
“嗯。”
“好好学习,但你学习已经很好了,所以,多给自己放个假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