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魔之间的对立，是理念之争，是大道之争，同样也是文明之争。

正道修行者，无论是儒释道三家，亦或是神道神祇，讲究的是“积精累炁”吸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就像是田间刨土而食用的农人，一点点从虚空法界采药炼己，本质上是“农耕文明”，一点点积累道行修为，一步步修仙成真。

域外天魔则是恰恰相反，他们往往走捷径，掠夺有情生灵“精炁神”三宝壮大自身，不重视自身积累，是典型的“强盗文明”。

而能够孕育魔道文明的根源，是域外世界恶劣的环境。

域外世界混沌之炁肆虐，数不胜数的魔念刚刚诞生，顷刻就泯灭，朝生夕死，生命短暂。

但凡能活下来的魔头，那都是机缘巧合之下，冲入虚空法界，机缘巧合下从域内生灵掠夺资粮，壮大了本命魔炁，这才顽强地活了下来。

也正因为如此，“忧患意识”烙印在域外天魔的灵魂深处，掠夺成为了它们的本能，让他们尚武好斗，血腥野蛮。

楚尘从域外魔境打听消息回来，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事实上，即便没有开辟“空间通道”，域外天魔也能随时降临西南八州。

只是，消耗魔炁大了一点。

一个小心，容易亏损。

强大的域外天魔一般看不上低阶修士，不会随意入侵。

因为即便入侵掠夺了，也很有可能是亏的，赚不到“路费”。

域外天魔也是“趋利”的，除非恩怨局，越是高阶天魔，越是有耐心等候修士露出心境破绽出手，而不是无脑主动出击。

换而言之，人家天魔比谁都精，不做亏本买卖。

而一旦有了定向“空间通道”，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从此以后，域外天魔降临“西南八州”消耗就会大大减少，天魔入侵成本直降。

对于洛归乡黑岩圣地的天魔而言，这是一次发展壮大的“天大利好”，无关仇恨，无关简单的正魔对立，仅仅是域外天魔自身发展壮大的本能。

这，是一场文明之争！

“师兄，你怎么了？”

小鬼仔见师兄手捧明镜，怔怔出神，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聪明机智的它很快秒懂，师兄肯定是想颖儿姐了。

想到这，小鬼仔纠结了两三个呼吸，最终一咬牙，掏出了两根静心益神的高阶灵香，插在了香炉上点燃，双手捧着，放在了楚尘身前：

“师兄，这是我珍藏的顶级灵香，闻一闻，心情就好了，就没有那么想颖儿姐了。”

楚尘原本还在琢磨天魔入侵之事，见小鬼仔手捧香炉，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的模样，哑然失笑。

“哈哈哈~我家小鬼仔真大方。”

楚尘心中一暖，有点被小鬼仔给感动到了。

他面前的灵香可不是普通灵香，而是名叫“禅心”的顶级灵香，也是小鬼仔最钟爱的灵香，它竟舍得拿出来分享。

“嘻嘻~”

小鬼仔不好意思笑了笑，紧挨着自家师兄坐下，很是乖巧。

事实上，楚尘历经离别，又惊闻域外空间通道扩大，心情不知不觉中受了些许影响。

不过，经过了小鬼仔分享灵香的这一插曲，楚尘一扫心中颓然与失落，心情大好。

“小小魔头，不足为惧。”

文明之争，大道之争不是朝夕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