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供应链的上下游了……
就是天上掉下个手机,都得掏钱给陆飞!
喝着可乐,他却感觉脖子莫名地发痒。
任正飞考虑再三,还是同意保留华为终端,但三体基金入股,必须要上报董事会。
“嘿嘿,到底是陆总,比天王老子大。”
余承冬壮着胆子,阴阳怪气。
对于自己的出尔反尔,任正飞说道:“难道我就不能犯错吗?只要是人,都会犯错。”
“任总这话我赞同,一个人不可能不犯错,关键是大错还是小错,是战略上还是战术上,所以为了避免这种状况,逻辑才特意推出轮值董事长制。”陆飞挂着一张笑脸。
任正飞听到“轮值董事长制”,莫名地感兴趣,“陆总,你继续说下去。”
陆飞认真说:“俗话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要没油,火车不如牛,但问题就是,公司虽然是我们在一线一手指挥出来,可走到一定程度,发现自己管不过来了,发现自己不能继续英明,这时候注定要授权。”
任正飞一眼发现关键所在。
授权以后,就很可能出现授权过度,资源不能充分有效整合,企业下属也会犯一些错误,于是再收回权力,让一个机构管理,就是所谓的总部,结果,总部权力又太多太大。
很多部门既官僚,又不了解前线,完全是瞎指挥,就像常凯申,机枪向左移动五米!
“走到这个阶段,就必须在集权和授权之间找到平衡点,我觉得核心就一条。”
陆飞说:“让听得见炮声的人做决策!”
“让听得见炮声的人做决策?”
任正飞眼前一亮,若有所思。
“就比如我把芯片部门交给苏姿丰,把长江存储交给高启全、朱一鸣,把中微交给尹志尧,把复芯交给梁孟松,把海外业务交给郭兴,把移动设备业务交给黄彰他们……”
陆飞郑重说:“我和孙红军他们呢,就老老实实给前线各个部队做战略、做后勤。”
“说的对,陆总,说的好啊!”
任正飞有所顿悟,“过去打仗的时候,前线的连长指挥不了炮兵,要报告师部请求支援,师部下命令后炮兵才开炸,现在不一样,前端功能全面,特种战士一个通讯呼叫,飞机就开炸,炮兵就开打,而那些长时间脱离前线的人,已经失去了对‘战场’的敏锐感。”
“没错,华为的终端业务也该是这样。”
陆飞笑道:“如果我入股了华为终端,我或许会保举老余来当这个前线总指挥。”
“我?”
余承冬一愣,怎么扯到我头上了!
“老余?无线业务正用着他呢。”任正飞扬扬手,“再说手机终端是个大火坑,他在无线业务舒舒服服,怎么会愿意跳火坑呢?”
“任总,我是您的兵,您指哪我打哪。”
余承冬却不推辞,“如果让我负责华为终端,我一定要做到遥遥领先于同行!”
“别打逻辑就行。”
陆飞咂摸着嘴:“我们允许竞争,但不要窝里斗,就该和德系汽车一样,大众、戴姆勒、宝马这些抱团垄断,从生产到技术,全都协同合作,控制价格,变成世界最大的汽车卡特尔,德系汽车如此,中系手机也该如此,枪口一致对外,对外就是不妥协。”
“说的是这么个道理。”
任正飞投去赞许的目光。
陆飞眯了眯眼,比如这一次收购奇梦达。
就在此时,起飞了半个小时左右,黄秘书朝他们走了过来,弯下腰,轻声对陆飞说:
“陆总,领导说你可以便宜行事,只要你能在31号准时出席在瑞士达沃斯举办的世界经济论坛年会,就没有任何问题。”
………………
与此同时,伴随着奇梦达向法院递交无力清偿债务的破产申请,消息已经是满天飞。
但凡是存储业同行,都为之一震。
美利坚,美光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