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殷骑在马上面带笑容。
尤其是看到了双水村,以及从双水村那里走出来进行迎接的人,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更加浓郁了。
娶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又有人在此相迎,这么多人给捧场。
这种感觉真好。
但是随着前来迎接的人越来越近。
看清楚了那走在前面的人是谁之后,梅殷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梅思祖?
他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只是稍微一愣,梅殷马上就想通了这里面不少的关节。
心中忍不住满是嘲讽。
这梅思祖真够可以的。
以前出了那些事儿,迫不及待的就把这里从梅家除了名。
完全不认自己是梅家人。
对于这事梅殷是能理解的,也不怪罪。
但后面他又默许,梅义来双水村这里踩自己,这事就过分了。
结果前脚做出了那种事,算算时间也没过去多久,梅义身上的伤,应该还没好利索。
现在随着自己和宁国公主再续前缘,他却直接跑到双水村这里,又当起了自己的长辈了。
好厚的脸皮!
真是不要一点逼脸!
边上的李景隆,也认出来了汝南侯梅思祖。
同样是愣了愣,也是没有想到,梅思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过了。
他可是在梅殷来到这双水村没多长时间后,就也跟着来了。
清楚的知道,梅思祖在这件事上做的有多过分。
梅义又都做了什么事。
现在,自己二姑父和二表姑成亲了,又成驸马了。
他就赶着来拉关系了?
他李景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梅思祖看到了梅殷脸上神情变化后,心里微微愣了一下。
梅殷这个崽子,怎么和自己想象的反应有些不太一样?
自己这个当叔父的过来给他捧场,这是多长脸的事,给了他多大的面子!
他竟然还收敛起了笑容?
他几个意思?
怎么还把架子拿的如此之大?
不知道自己堂堂汝南候,是多少人想请都请不来的吗?
不过心思稍微一转,却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
知道自己的侄子心里面,可能还多少生自己的气。
但再生什么气,他也是自己的侄子,自己也是他的叔父。
他在自己面前不敢尥蹶子!
自己给他脸,他就要兜着。
不过,面对这些容易上头的小年轻,自己这个做叔父的倒不介意,先开口和他说上两句话。
缓和一下气氛。
可以说,这梅思祖的底线是非常灵活的。
原本,他是想着梅殷看到他之后,便感激涕零,下马对他参拜。
现在发现梅殷没有如此之后,马上便调整了策略。
他脸上笑容变得更为浓郁,笑哈哈的道:“殷儿回来了?”
说着,又对李景隆拱了拱手:“小公爷,有礼了。
多谢小公爷捧场。
有小公爷亲自陪着迎亲,殷儿这场婚礼,可当真是风光的紧。
你这是给予了我们梅家,天大的面子!”
他这话,直接就以梅殷长辈自居了。
而梅殷在这个时候,原本收敛起来的笑容也重新露出。
梅思祖一看梅殷这反应,心里顿时就乐了。
就知道,梅殷和自己,不过是像儿子和父亲在置气一样,
自己稍微说上两句,就能将他给哄好。
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自己拿捏梅殷,实在太好拿捏了。
就算他翅膀硬了,成为皇帝的女婿了,那也得是自己的侄子。
在自己面前,还要服服帖帖!
正如此得意的想着,却听的坐在马上的梅殷,拱手道:“多谢诸位父老乡亲们前来捧场。
梅殷我感激不尽……
赵婶,还请你把板凳往前搬一搬,李大娘……”
梅殷给众人说过话后,便笑呵呵的开始请人帮忙。
目光直接就略过了,站在最前面的汝南侯梅思祖……
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他一样。
这样的一幕,令双水村前来迎接的人,愣了愣。
很显然,眼前的这情况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这位……不是梅先生的叔父吗?而且还是什么汝南侯。
之前看他来到这里的表现,又是拿出珍贵礼品,就是用红绸布铺路。
一副和梅先生非常熟悉的样子。
一副他对梅先生非常好,梅先生对他非常尊重的样子。
怎么现在……他和梅先生见面之后,完全和他所说的不同。
梅先生对这位所谓的梅先生长辈是一点都没放在眼里呀。
这人……怕是个假的吧?
就算不是假的,那他和梅先生的关系,也绝对没有他说的那般好!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赶快把凳子给搬过去!
等一下梅先生可是要背新娘子的!”
有双水村这边,在家里面负责管事的人,见到赵婶李大娘几人站在那里愣神,眼睛不住的往那位梅先生的叔父身上看,连忙出声催促。
听到这催促,赵婶,李大娘等人也都如梦方醒。
忙出声应着,拿着之前早已准备好的东西迎上前去……
梅殷也笑着下马……
众人直接就越过了汝南侯梅思祖,在这里忙碌起来,场面又一次的恢复了喜庆。
而到了这时,双水村的这些人大多也都明白了。
这位一来,就以梅先生长辈自居的人有问题。
别管对方官职有多高,身份有多高贵,气场又有多强。
有梅先生在这里,在这双水村,他们只认梅先生!
至于这什么侯爷,他们不认识,也没听说过。
谁知道是不是假冒的呢?
他们之前,更多的是因为梅先生的关系,才对他尊重客气,把其当成了一家人。
但现在发现,梅先生对此人的态度后,立刻就发生了转变。
没有梅先生,这人在双水村这里啥也不是!
谁认识他?
汝南侯梅思祖愣在当场,一张脸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牙齿咬的咯吱吱作响。
无尽的愤怒在胸膛之中来回滚动。
刚刚升起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事情的发展,真的是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梅殷这个狗崽子他怎么敢?
怎么敢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