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啥办法?”
刘琏听了刘伯温的话后,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连忙望着刘伯温询问。
这简直是他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刘伯温迟疑了一下,缓缓的开口道:“这个办法就是,我亲自去见上位。
和上位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告诉上位那些事儿,我没有干过。
解除上位对我的猜疑。”
刘琏在听了自己爹的话后,原本满是兴奋的脸庞,神色微微僵了一下。
这个主意,着实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原本以为自己父亲想的是什么神策,可结果,说出来的竟然是这个……
“爹,这办法好像……好像和让人上表,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而且…您过去了,陛下真的会见您吗?
您过去给陛下说了这事儿,进行解释,陛下真的就会相信吗?”
刘琏缓缓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若是有可能,那他自然是想看到自己爹出的主意是有效的。
可事实情况就摆在这里,怎么看,自己爹的这个主意,也没有什么高明之处。
并不怎么靠谱。
刘伯温闻言,跟着叹了口气:“这些我也不知道。”
刘琏的担忧,也同样是刘伯温的担忧。
这件事,他也觉得能成的可能性不大。
上位乃是疑心病极重的人。
现在这事,所涉及的又是他最在乎的东西,是他心中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他一早就开始怀疑自己了。
如今李善长,胡惟庸这些人又开始朝着这方面使劲儿。
显然是有备而来。
在这种情况下,就会令得皇帝更为确信,这件事就是自己做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自己去见上位,向他解释一番,说不是自己干的,上位真的就会相信吗?
刘伯温坐在这里思索了一会儿,缓缓的开口道:“我……试一下吧,万一成了……”
纵然是聪明如他,在面对这等局面之时,也没了太好的主意。
声音落下了,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这是染风寒了,这几天身子骨不太利索。
结果偏偏胡惟庸,李善长等人又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招。
导致他的状态更加的不好了。
刘琏道:“爹,您就试试吧。”
在如今这个时候,尝试一些办法,总比坐在家里面不动等死来的好。
虽然刘琏心里面,对于这个办法并不太看好。
倒不是说他不想让他爹落一个好,他比谁都想。
可事实就是事实,这个办法想要起到奇效,不说让爹全身而退,就连保住命,基本上难以做到……
……
武英殿内,朱元璋坐在这里。
亲军都尉府右都尉曹秀,以及其他一些人,已经将一箱箱封存好的东西,给抬了进来。
其中最为醒目的,便是那把雕了龙的椅子。
在看到这椅子后,朱元璋的瞳孔都不由的缩了缩!
紧接着怒火上涌。
这小廖,还真的是狼子野心,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居然敢打造龙椅!
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若廖永忠只是用了一些酒盏什么违制物品,那也就算了。
结果他却弄了个龙椅!
虽然这龙椅,和朱元璋所坐的龙椅还有不同。
但是这椅子上面雕刻的龙,却是不可否认的!
任何一个皇帝,对于自己统治之内,有人想要谋反,那都是绝对不能容忍!
更不要说廖永忠,还是朱元璋的手下大将,手里也有着一杆子卖命的兄弟。
再加上廖永忠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还有廖永忠指使巢湖水师的很多人,到处去贩卖私盐捞钱的事儿。
朱元璋的面色变得阴沉的吓人。
一阵阵的怒火翻涌,填满了胸膛。
几乎快要压制不住了!
他动手把一个箱子打开,露出了明黄色、有着龙形的酒杯酒壶,还有其余的一些雕有龙凤,或者是刻画有龙凤的东西。
足足有几十件之多。
都是从廖永忠府上搜出来的。
其中,还有一些碎片,有的则是被烧毁了不少。
“这些是怎么回事?”
朱元璋看着那些碎片,和那些被毁坏的东西询问。
曹秀连忙道:“上位,这是廖永忠的儿子廖权动手毁掉的。
在他爹廖永忠被上位召集过来后,廖权就开始动手处理这些东西。
好在上位您下令下的快,属下等人赶去之时,他只来得及毁坏了一部分。”
朱元璋点了点头,又打开一个箱子。
这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书信……
“把太子,还有胡惟庸给咱叫来。”
朱元璋拿起书信翻看了两封后出声下令。
没过多久,胡惟庸和朱标两人便先后赶到了这里。
看着那被抄家抄来的众多东西,尤其是那把龙椅,朱标的目光也是为之一凝。
这下子廖永忠死定了!
哪怕他手里面有免死铁券,也不行,保不住他的命!
免死铁卷可不是万能的,并不是说什么都能免死。
像这种意图谋反,打造龙椅的罪责,就不在这免死之内。
胡惟庸也同样是满脸的震动之色。
也不知道他的震动,是真的,还是说装出来的。
“和咱一起看看这些信吧!”
朱元璋说着,就又拿起一封信进行观看。
这书信,大多数都是廖永忠和巢湖水师里面的将领所写。
巢湖水师乃是廖永忠的根基,都是他的老兄弟。
彼此之间写书信,还是这种私下的信,自然不会多注意言辞。
大多都是真性情显露。
巢湖水师前身,便是私盐贩子,后面聚众起义。
都是厮杀了半辈子的人。
在这些书信里,说起话来自然是更不客气。
甚至于都说过小明王之事,还有说朱元璋处事不公,不给廖永忠封公的。
该说的,不该说的,里面都有。
看的朱元璋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朱标也同样是看的目瞪口呆。
这些开国的诸多将领,他很清楚都是个什么脾气。
乱世里走出来的人,好多都是百无禁忌。
可此时在看了廖永忠,和其麾下的巢湖水师中的很多人的书信来往后,还是止不住的心中为之震动。
这些人的胆子,是当真太大了!
至于胡惟庸,心里面早已是乐开了花。
对于会出现这样的一个结果,他是丝毫都不意外。
他敢对廖永忠下手,通过廖永忠来搬倒刘伯温,并不是胡乱下手的。
廖永忠是真的不干净,屁股下面一堆屎。
正如他之前和商暠所说那般,对廖永忠动手,可不是在陷害他。
而是廖永忠自己不行。
看过了一阵书信后,朱元璋又找出来了厚厚的账目。
是廖永忠这里,让人贩卖私盐的诸多账目。
数额巨大,足足有好几十万两白银之多!
看的朱元璋怒从心头起!
砰的一巴掌就拍在了桌案上。
双目之中,杀意止不住的涌动。
这狗东西,它娘的当真太过分了!
竟然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到了这种程度!
当真该死!
他这个当皇帝的,平日里还节俭的不得了。
最近一两年里,在自己身上花钱最奢侈的一笔,便是咬牙花钱买了几块儿梅殷弄出来的香皂。
结果这些人倒好,一个个疯狂的从大明身上攫取利益。
当真该死!
“这些书信是怎么回事?”
如此过了好一阵儿后,朱元璋终于是放下了令他杀心四溢的账目。
又留意到新打开的一个箱子里面的情况,忍不住出声询问。
只见这些这个箱子里面,装的东西,都是显得焦黑。
很多都是残片,被烧的窟窿隆隆。
有的只剩下了一角。
“回禀上位,属下等人赶过去时,廖永忠之子廖权正在那里焚烧东西。
这是属下等人将火扑灭,所抢救出来的。”
朱元璋闻言,便蹲下身子,不顾那烧黑的痕迹,将这里面的残片给一一的拿了出来,进行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