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刹那间转向她,严氏迟疑道:“兰棠?”
“.…..”
事已至此,沈兰棠强做镇定道:
“我听闻道家符纸是由蛋壳,稻草杆子一起磨碎干燥而成,蛋壳,稻草终究不净,我学习岐黄之术,听闻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会坏肚子,嫂嫂如今月子尚浅,但有丝毫都恐伤了身子,一时不由担忧。”
“原是如此。”
玄心真人做恍然大悟状,笑道:“倒也有道理。”
“如此,就不勉强了。”
小道将符水收了回去,沈兰棠还以为他会让别人喝,但看他懂事地将水连碗一同拿下去了才放心。
这古人拿给过别人的东西,不再给第三人的规矩倒也挺好。
沈兰棠这厢掩饰了过去,众人也未在追究,玄心真人毕竟是一观之主,不能久留,又和众人说了会话就离开了。
此时已经接近午时,众人留下吃了顿简饭,才下山去了。
众人上山还是清晨,上山路上还见到了晨光自东方而起,回去时烈日灼烧,一众人又闷又热,湿汗淋漓,且也没有说笑的心思。
谢瑛和沈兰棠同乘一辆马车,谢瑛得了一本经书,据说上面还有过往数位得道道长的注释,正爱不释手,她兴奋劲过去了,抬了抬眼眸看向端正坐在一侧的沈兰棠,稍许迟疑后开口:
“嫂嫂,你今日果真是因为符水不干净才不让严家嫂嫂喝的么?”
她这是在怀疑什么?
沈兰棠道:“那是自然,要不然还是因为什么,你都不知道,我刚说了这话,心脏就扑腾扑腾跳,差点没羞红了脸。”
谢瑛果然天真,并未多想,闻言就道:
“我也是,我看着就觉得害怕,我要是嫂嫂,一定都要流汗了。”
“这倒不至于,索性都是一家人……”
沈兰棠三言两语敷衍了过去,有阖上眼假装困倦,谢瑛果然不再吵她了。
玄妙观的事虽然已了,沈兰棠却仍觉得挂心,心浮意乱,她将此怪罪于今天这天实在太热了。
回去之后,她向谢夫人告了一声安就回去了,因道家重地,不便喧哗,今日去的除了家里主人,就是几位大夫人的贴身侍女,沈兰棠连兰心宝珠也没有带,回到自家院子,她大声呼唤:
“兰心,宝珠!”
“小姐回来了。”
沈兰棠用手扇着风:“快快快,给我备热水沐浴。”
“是,小姐。”
热水是现有的,几个下人熟练地动作起来,不多时,沈兰棠就浸入了浴桶里,浑身汗腻被清爽舒适的热水一洗涤,她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古代就是这点好,作为“主子”,啥事都有人给你办好,就说刚才,从进门到沐浴,她只动了动嘴皮子就在凳子上坐着等享受劳动果实了,水果茶水都是有人端上来的,就差给她塞进嘴里了,在古代这么多年,她那上辈子生长在红旗下的大脑都快被腐朽的封建主义侵蚀了。
洗完了澡,沈兰棠内心果然舒适许多,只是理智清醒了,身体却昏昏欲睡,趁着时间还早,沈兰棠打算小寐一会。
“兰心,我明天要回一趟家,你帮我准备回家的礼物。”